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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心中全无念头。
独孤岫在卞都时日已久,但对城中局势却知之甚少。他不知朱玄冲在做什么,他也不知朱玄冲意欲何为。他信任自己的兄弟,虽然这位兄弟让他险些丧命在官兵手中。但他害怕自己一步走错,便害了朱玄冲的性命,毕竟朱玄冲在卞都尚有仇雠。朱玄冲没向他说起过川平公主,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所以,就连明日要不要进皇宫中去,独孤岫也难以抉择。所以他的心情很乱。所以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虽不爱思考,但时势却让他不得不想。他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所以他便到了这间茶楼。
独孤岫已经喝了六壶茶了。因为天气的缘故,茶楼里并无多少茶客,似乎世人都不愿意在外面避风雨,家才是他们的港湾。他放下茶杯,又摸出了公主托李虎交给他的玉佩。那玉厥并无甚出奇之处,但独孤岫知道此物关系重大,不敢任其离了身。此刻,独孤岫心中犹自纠结,便将它拿出来把玩,也好轻减些烦闷。
旁边一位少年原本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失神,见独孤岫掏出玉佩,也不看大街了,反而细细打量起独孤岫来。看了许久,似乎终于确定了什么,上前道:“冲儿,是你么?”
独孤岫刚上茶楼来,便已看到了这个坐在护栏边的少年。只是见他娥眉细眼,皓齿朱唇,举止间全无半分男儿气概,便十分厌恶。加之心中有事,便不曾多看一眼。他正把玩着玉佩,突然闻得一阵异香飘来,便听见耳边有人道:“你还认得我么?我是红蕖啊!”
独孤岫一脸茫然,讷讷地道:“红、红渠,我不认识什么红渠。”
那少年道:“你不是朱玄冲么?”
独孤岫这才翻然醒悟,原来这少年也把自己当作朱玄冲了。他本想说“不是!”,但想起朱玄冲交代过不要分辩,他又不知如何才不算分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少年只当他是承认了,大是欢喜,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独孤岫何从知道他是什么人,却又不便分辩,又“嗯”了一声。
那少年突地落下泪来,声音哽咽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你、你可知道我从小到大就你一个朋友,可皇…叔叔还是让人把你和伯母逼走了。”
原来这“少年”便是川平公主。她心中也是有事,便穿了男装,一个人出来躲清静了。她一眼便看出独孤岫手中的玉佩是自己托李虎送给“朱玄冲”的。只是那少年的模样与孩提时朱玄冲的样子相差太多,不敢冒然相认。但那玉佩却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反复想了许久,才上前相认。但她私自出皇宫来,也不敢在人前说出自己的姓名。他父亲匡无名为他起的名字是单名一个馥字,是西卞国上下都知道的。朱真为她取了一两个字的名字,叫做红蕖,知道的人却少。所以她说她是红蕖,而不说自己便是匡馥。
独孤岫既是冒牌的“朱玄冲”,自然不知眼前此人是谁。但听“他”话语,应当是冲儿兄弟的朋友,便也耐心听下去。
那“少年”又说了些旧事,独孤岫都无从知晓,只有不时“嗯”一两声敷衍了事。他心中越发奇怪:这“少年”究竟是谁,冲儿兄弟为何会交这样的朋友?
匡馥见独孤岫不时呼应一声,却发笃定眼前这少年便是自己十分想见的儿时玩伴。只是这个“冲儿”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不过她只当他不愿张扬自己身份罢了。重逢的激动已经平复,她便说起些琐事来:“我从你朋友那得知你住在钟老师府上,本想到钟府看你。但一来这两个月来叔叔看护的紧,常不得空。二来钟老师回京都并未在城中行走,想来不愿人知道他已回城,便没到钟府去。也不知这些年来你和伯母是怎么过的,过得怎样!”
独孤岫再不开口已不合适。这些年来他一直与朱玄冲在一起,对他们母子是如何度日的自然了解。他想这“少年”既是冲儿的朋友,应当上“他”知道冲儿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便道:“他,哦不,我们过得很好!”便将朱玄冲母子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向匡馥说了一遍。
匡馥得知朱玄冲母子虽然过的艰苦,却也平安无事,一颗心便安定了许多。又问道:“钟老师怎么样了,他还好么?”
独孤岫又将前几月与钟觅言所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匡馥心中更安定了。突然却又想起什么,又有些泪光在她眼眸中闪动。她定了定神,方才道:“我心中乱得很,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独孤岫犹自蒙在鼓中,不知“他”是谁,当然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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