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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会像那些没出息的老娘们似的这么哭啊?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瘌,到底什么事啊,至于这样?”男人长的斯文,说出的话却像黑社会。
赵牌娘的眼泪这时已变戏法样猛地收了回去,她扯了挽在肘上的宽大袖子揩了揩颊上东一横西一撇的泪渍,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笑了,说:“在这方圆几百里,若说不认识您赵牌娘,岂不叫人笑话?赵牌娘,我是谁不要紧,关键的是我这人特好事,也爱管个闲事儿什么的。怎么样,愿不愿意把你的事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为你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哪!”
赵牌娘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去说,不如就说给眼前这人听听,有没有用的发泄发泄也行,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男人听后不以为然地笑了,说:“就这事啊!这事好办,一不做、二不休,您干脆就拿出您当年的看家本事,再为那个满仓和巧珍点上一回鸳鸯谱,第一算是向他们赔了当年的罪,第二又报复了申敏,真正让她少了闺女又没了姑爷,在谢三娘面前丢尽了面子,岂不是更好?”
“好是好,可申敏毕竟是场长的妹妹,我老婆子怕惹不起呀!”赵牌娘心有所动,却又有所顾忌,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男子哈哈一笑,胜券在握地说:“他官再大,你一个小百姓又能用得着他什么呢?他一个大场长又能把你这一个老婆子怎么样呢?别怕,你若相信我,就先照我说的办,有什么麻烦你就来找我,我会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不过,”男子话锋一转,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这件事,你必须保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你我都会有麻烦的。”
看赵牌娘鸡啄米般地拼命点了头,男子似乎才放心地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赵牌娘做梦一样站在原地呆了半晌,直到秋凉袭身才开始边寻思边向家走去。待进了家门,主意也拿定了。想着自己今天走得生疼的双脚和一摊子白白丢失的青菜,她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
“申敏,当年我能把满仓说成你们家人,现在也一样能把他说成巧珍家人。你欺人太甚,就别怪我不讲往日情分了!”
这一夜,赵牌娘辗转难眠。她在思考着她即将要实施的这个计划的难度。思考着如何才能把一个疯女人说给一个正常男人,尤其是说给一个不仅正常,而且还有着一官半职的男人。她在黑夜中大睁着眼睛,寻找着整个计划实施中的关键切入点,策划着需要进行的每一个环节步骤,以确保自己的马到成功。
赵牌娘就这样想落了星光、想来了黎明,直到鸡叫二遍时,她终于确定了计划的关键步骤,这才带着满意的笑容在正在逐渐明亮起的小屋中沉沉睡去。
许是心里揣着事儿的缘故,太阳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赵牌娘就一个楞儿起了床,梳妆打扮起来,手里一面镜子左照右照的。
几年没有说媒了,赵牌娘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远离了山林的无精打采的飞禽,早已是满身暮气,满腹牢骚,日子也过得白开水一般寡然无味了。可此时这样近距离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仍然风韵不减当年,不由心中又充满了满满的自信,感觉自己仿佛要东山再起了。
赵牌娘不禁感激起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来,觉得是那个男人的一番话,把已死气沉沉了多年的自己又点燃了起来。
赵牌娘收拾停当;挎上自己已经买了两年却一直不舍得背的一只银灰色包包迈出了家门槛。今天,她要实施自己计划中的第一个步骤,要去拜访一个人。
赵牌娘锁上屋里门;又关好院门;刚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十几步;又想起什么似地转回来。原来;也许是多年没再说媒的缘故;此次复出竟让她神经高度紧张;临上阵了突然觉得有些内急。
赵牌娘摘下肩上的包包挂在院门的木杖上;然后猫着腰一溜儿小跑地奔向了不远处一个茅厕。跑到茅厕跟前;她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后又折回院门口;伸手在包里掏出一个本子;胡乱撕下两页后;把本子向包里草草一塞;又连跑加颠地折回了茅厕。
可赵牌娘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本子并没有被塞回到包里,而是由于她的匆忙被搭在了包沿上,并与几秒钟后终于架不住身子的歪斜而悄然坠地。
就在赵牌娘在茅厕尽情放松的时候;一只手,不知从何处伸来,拾起并拿走了那个本子,只余下斜上方的一枚太阳,讪笑着,仿佛在嘲笑着赵牌娘的匆忙与疏忽……
第四十章 成功第一步
赵牌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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