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俚�
康三元将宋病秧子床头的那张桌子移到了床边,把外间的饭菜都端了进来,又拿来热手巾给他擦了手,宋病秧子靠在床头上,接过她递过来的粥碗,看着碗愣神。
康三元想起了老规矩,便又将他手里的碗拿回来,自己喝了两口,又递到他手里。宋病秧子看着她的动作,忽然牵了下嘴角。眼中荡过了一丝笑意,康三元心里在算计着自己的财产,完全没在意。
宋病秧子只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青菜,那葱花炒猪血,俱被康三元吃了。
末了康三元看着自己鼓鼓的肚子,饱食而有忧,想起明日就是自己肚子里那颗毒药的一月之期了,不禁愁眉——宋病秧子这模样可如何替自己炮制解药?
是以,收拾罢碗筷之后,她一边看着宋病秧子喝药,一边打量他的气色,琢磨解药的事,宋病秧子喝完药,将碗递给她,似毫无觉察的道:“你现在去将昨夜那位王大夫找来,我有事要问他”
康三元不动,宋病秧子本已闭了眼睛养神,听康三元半天无动静,便又惊诧的睁开眼看着她道:“为何不去?”
康三元不可撼动的依然端坐着:“宋公子,明日就是那夺魂丹发作的一月之期了,解药你可造好了?”
宋病秧子闻言,眼神略动了一动:“明日太阳落山之时你来取”
康三元的心放下了一半,她料定宋病秧子此时需要人照顾,定不会不给自己解药。于是收起药碗,自去请王大夫。
王大夫来后康三元便被宋病秧子支出去了,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王大夫始神色凝重的出来,康三元本是坐在院子里烧水的,忙起身送王大夫,王大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连连摆手,匆匆的去了。
康三元倒愣住了,心里首先想到宋病秧子莫非病入膏肓了,那自己岂不随时有毒发身亡的危险。她皱着眉头看看堂屋内那一角昏黄——她既不想死也很怕看到死人。
康三元心情忧虑的去帮宋病秧子换绷带,观察宋病秧子的神色也是凝重的。越发坐实了自己的忧虑,便将缠纱布的动作放轻柔了些。思忖着道:“宋公子,王大夫怎么说?”
宋病秧子本在皱眉咬牙的忍痛,闻言忽然转过脸来,目光阴森的看着她,同时压低了眉毛道:“嗯?”
康三元没想到他忽然凶相毕露,以为他是不高兴别人打听他的病情。
但她必须搞清楚,所以继续道:“我看王大夫的神色很凝重,是不是你的病加重了?”
宋病秧子闻言神色竟缓和了一些,重又将头扭过一边,道:“是”
“那,你这病重到了什么程度?”
“嗯?”宋病秧子闻言又转过头来,探究的看着她,目光变幻莫测。
“我是想,那个,你这病万一不好了,解药也来不及造那个,宋公子,能不能先把我的毒全解了,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就是了”
“”
宋病秧子闻言,脸上的众多表情瞬时无踪,他一歪身向后仰靠在床头上,又闭起了眼睛,冷冷的吐出几个字道:“我暂时死不了”
康三元闻言观察他的气色,也觉他不像将亡之人,便住了口,暂时放了心。
注意转而到了手上,发现宋病秧子肌肤玉白,身材健美,确确实实是个漂亮的小白脸,只可惜这身上要留个疤了。
第二天她果然如约得到了一粒解药,指大的一丸淡白色的,略略有些苦味,入口即化,她很怀疑这药是怎样做出来的。吃了之后她反而上吐下泻了一天,问宋病秧子,他忽然捂着嘴咳了一声,半晌方说,这是解药在产生效果——
好在吐了一天之后也没有其他的异常,康三元算暂时放了心。
康三元自从辞工之后,每天做活要到三更天,银姐晚饭后也来和她做会儿伴,有时带着小孙福,有时自己来。
这天两个人又在油灯下切磋针线,康三元边捻线边道:“我打算好了,过几日就去北城区几条街收破烂,应该能赚钱”
银姐疑惑的道:“收破烂?”
康三元认真的解释道:“就是去买富人家用旧了的,不要的瓶瓶罐罐,桌椅板凳之类的,或者旧衣服也行,然后卖给那些买不起新家具的人家。卖旧货一向很赚钱的——”
银姐听懂了,笑道:“亏你想的出,你这在渝州城怕是头一份了。要用车子就去我家推”
康三元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后日先做一天试一试,想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啊”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快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