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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旅行看起来是件很小资很拉仇恨的事情,看别人满世界闲逛自个儿却朝九晚五当孙子那能舒坦得了么,然而不以故事性为主的写法在此时就发挥了作用,将读者的注意力从说走就走和经济基础打造出的一看就是虚构的情境中分散出来,他们更多的是会被漂亮的词句和个体丰富的精神世界所吸引。每个人都是生而孤独的,只看你如何演绎,有情有爱就顺其自然,但是没什么能阻止我像风一样自由,精神内核有点接近于裴多菲“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意思。
这部作品的确很文艺,体裁上来说虽然满足了小说的要素,但阅读体验却更接近于心情散文或游记手札,宁静又轻灵,寂寞却不哀伤。小说在每一个具体方面似乎都不是特别优秀,还略略有些飘渺,然而整体看起来却赏心悦目而不至于过度华丽,就像那种眉目拆开来都谈不上漂亮,五官一起看却让人非常舒服的相貌。
而最合他心意的在于字里行间那种旁若无人的精神气质,我的潇洒或忧伤不是做给任何人看的,管你屑与不屑,管你回复点击。所以即使很漂亮,这样的文字也必然是寂寞的,刘青说它在网上发表的时候点击和回复捉襟见肘也就很好理解了。
文字和镜头各擅胜场,所以改编成电影剧本也就有很大难度,极容易沦为风光片或伪文艺片,导演看中原著,而原著却毕竟还没达到可以让他完全不考虑市场的高度,他要在艺术和市场之间取得最好的平衡,这么看来剧本的虚浮和刘明函周书言这样当红明星的加盟就顺理成章了,剧组的运作团队当然比他苛刻而自我的第一判断的更靠谱儿。
人物和情节没有特别突出的感觉,然而顾惜朝非常喜欢这部小说里的某些只言片语,它们本身就非常美丽,又似乎恰好与他现在的心境相契合。他突然对电影增加了一大截儿的信心,也对自己的角色有了一种颇为强烈的期待,就像刘青说的,如果这注定是一部烂片,他也要成为其中最好的部分。
“他终于坐到他面前,目光越过他,在他的身后是一幅静物油画,百合和雏菊在夜色里安静的绽放,大片大片的暗色,花朵压抑而舒展,看起来诡异而美好。在他身后,于是那些光亮延伸出来,只能隐约感受到花的存在。”
“我有时候就这么坐着,看着那些人那些景,你看他们路过你,或者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回。而那些景物,它们看起来不变,像是会一直如此,可是说不定某一天,你发现它们突然消失,再也寻不到踪迹。”
“灰烬,时间的灰烬。我从我自己的灰烬中再生。”
“他将手揣进外衣的口袋,却触到一张纸条,他展开来看,忍不住鼻中一酸。若这世上会有一个人愿意在远方为他等待。”
“春天又悄然来临,古老的城墙就好像沉默的莲花盛放在夕阳里。”
“就算他像风一样自由,仍要离开,去东方的古城,去撒哈拉的沙漠,又有什么关系呢。在静默的时光里细数流年,他来去自由。不论在多远的地方,都不会再觉得孤独。”
最近一段日子顾惜朝都在不断的想起与忘记中度过,思想沉重而混乱,压得人头痛,却在掩卷后感受到一股突如其来的轻松,《像风一样自由》并非教人舍弃或皈依,也没有就此将他点化,他想,只是宁静致远本身可以给人以力量罢,在一个对的时间里。
此刻他仿佛能够看到一个行万里路的青年画家,站在西安古老的城墙上,脚下是他长久以来所向往的一片天地,听晨钟暮鼓,看莹白的雪花漫天飞舞。究竟是人还是一段历史召唤他来到这里,已经完全不再重要。
西安是顾惜朝的角色在电影中的最后一站,也是戚少商少年时代曾经短暂停留过的地方。冥冥中自有注定。你洒脱淡然,它就微笑以对;你悲戚哀切,它就残败颓废,你心怀感恩,它就一生美丽。
顾惜朝一熬夜下眼圈儿就容易发青,刘青一见就怒了;“顾、惜、朝!你还真以为你丫是二八少年啊,第一天就给我这种状态,作死就直说!”
也说不上为什么,看见头天上任的小经纪人抓狂骂人,顾惜朝居然觉得心情很不错,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他以前也天天骂新人,有时候简单粗暴,有时候貌似语重心长,不过都是发自内心的恶毒,而他知道Orange跟他完全不同,她当然重视自己的前途,但关心就是关心。
刘青看他还敢笑,心说人情归人情账目要分明,必须要建立威严啊,于是继续教育,“休息不好哪儿来的精神磕后面惨绝人寰的行程,你还是前辈呢,这行多辛苦你比我见得多,可不能任性啊!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