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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停下脚步,手一松,顾惜朝稳稳站住。戚少商转身看着他,顾惜朝讪讪地道:“我一早说了没事儿,让你慢点走别着急对吧,有没有?”
关心则乱,戚少商真是急糊涂了,也不想想顾惜朝后背着地胸口哪里来的血迹,也忘记了顾惜朝最后一场戏是要吐血的。他背着个百十斤的汉子走了半天,本来就气喘吁吁,这时想通了其中关节,更是气得要发疯,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顾惜朝鼻尖,“顾惜朝,别告我你藏了血袋。”
顾惜朝一脸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摔下来的时候滚来滚去压破的,我摔下来是真的啊你看到了的,你说了不反悔的。”
戚少商腿一软,身子一晃,竟是跪地下了,他垂下头,一手捂着眼睛,危险警报解除,人一松懈浑身都颤栗起来。顾惜朝也跪下来,去拉他搭在膝上的另一只手,戚少商一抖,没有躲开,却咬牙道:“你大爷!”
顾惜朝唇角上扬,也心疼他适才的心疼与心焦,却忍不住调侃道:“喂,大侠,近来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啊?”
戚少商心里搓火儿,“你摔下来的时候被马蹄子顺便踢了脑袋吗,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还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故意反悔的,你怎么着吧?!”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即使面对面也不大看得清表情,更别说眼神,最清楚的便是彼此的呼吸。
顾惜朝怔了一瞬,垂下眼睫,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他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想你,每天每天都想,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人要肯是卖萌很多事解决起来想必都会容易很多,戚少商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此时当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呛得要冒烟,顿了顿终于伸手抱住他,闭上眼睛轻声道:“我也想你。”
顾惜朝心中一阵狂喜,然而戚少商又道:“以后能不这么作死吗?”
戚少商和顾惜朝牵着手往回走,也不觉得远,也不觉得累,两个人并没说太多话,之前有太多枝节横亘在他们之间,就这么一下子想开了,回头了,冷静下来反而两人都有些恍惚,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路上遇到赶来找他们的小孟和马师,问起来顾惜朝就说突然想骑马,结果不慎摔下来,还弄丢了马、弄脏了戏服,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孟眼睛瞪得老大,问他坠马居然没有摔伤?顾惜朝自嘲是命大。
马师当然想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地躺在床上休息,但也知道顾惜朝是老板之一,人家拿钱出来拍戏,又好言好语自我检讨,他一个打工的还能说什么,便尽力收起心里的不快,关切地问他身体有无不妥。
其实马师也很惊讶,确认他真的没有问题之后,仍是建议他第二天去做个检查,以防万一。不过他说,以前有个男演员在这个影视城拍戏时也是坠马,后头一堆人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背上飞出去的,结果人家在地上躺了一分钟缓了缓受惊的小心灵,站起来拍拍屁股啥事儿没有。这种狗屎运几率极低,一直被当做神奇事件在传说。
小孟跟马师继续开着车去找马,顾惜朝则借口得赶紧回去收拾衣服就不搭他们车了,谁知道找马要找到哪年哪月呢。小孟挠挠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然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他们俩慢慢往酒店方向走,顾惜朝突然道:“你是不是后悔了?”他之前花了许多心思想要挽回这个人,他能忍受痛苦、寂寞以及被拒绝,但绝不愿自欺欺人,抱着梦幻泡影以为是幸福,可笑又可怜。
戚少商沉吟片刻,拉住他手,摇摇头道:“看到你摔下来的那一刻,以为你受伤流血的那一刻,我很害怕,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以为那天的话就要应验,可是我的命却换不回你的。我很怕你也像红袍和卷哥那样,好端端、活生生一个人,突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再也见不到、摸不着了。”
顾惜朝没说话,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掌。
“以前那些事,要说完全没怨过你是假的,我说我们三观不同、怕你依然如故,说彼此不认同的是最不可调和的部分,也都是真的,可说穿了大概还是面对不了。卷哥看上去特超脱淡定一人,但你不知道他为雷氏倾注了多少心血。想起他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也会想起他,那种感觉很糟糕,很罪恶。”戚少商顿了顿,苦笑道,“其实卷哥未必介意,可他已经不在了,永远不会有人跟我说他不怪我,他原谅我,是我想不开。”
顾惜朝柔声道:“因为雷卷对你来说很重要。”
“以前我不敢深想,就拿卷哥做挡箭牌,自以为是情义两难全,”戚少商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