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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不然乎?”三缄曰:“吾嘱村人禁兹药毒,尔可速去,毋得再害生灵。”虾女曰:“仙官获吾,不加诛戮,恩沾罔极矣。贱妾愿拜门下,师事终身。”三缄曰:“如此甚好。”将圈收回,虾女礼行师生,并拜狐疑三人。三缄赐以道号曰“凤女”。凤女禀请愿与同游,三缄曰:“尔且暂归海岛,他日自有调尔之期。”凤女不敢违,拜辞三缄,洒泪而别。
三缄于是谕及村人,禁止药毒江津,以免复遭水妖。村人感德,约捐田土为是阁常住,恳留三缄师弟镇守其间。三缄力辞,村人弗许。师弟脱身无术,乘夜他适。村人追之不及,即于阁内塑像祀之。
三缄自出此阁,向前趋走,已近铁马溪下渡。心中暗计:“铁马之害既除矣,忍令落花渡长遭其害乎?”思量逾时,主意已定,遂呼三服而谓之曰:“师与狐疑弟兄在此暂驻,命尔先至落花渡打探妖孽消息。如与尔斗,不可伤之,回报于师,师自收伏。”三服领了师命,阴风驾动,竟向此投。刚近渡前,化一老叟,携筇**,极目四望,人影渺然。三服思之,行走无人,消息何得。正踌躇之际,忽山外一舆飞奔而来,驻于渡口,舆内出一少妇,身服红衣,若遣嫁情形。妇甫出舆,舆夫即欲归去,惟一少年男子挽幼妇手不住悲啼。三服询曰:“尔二人姊妹耶,抑夫妇耶?”男子曰:“夫妇也。”三服曰:“既属夫妇,不在家内,来此胡为?”男子四顾惊惶,若欲言而恐有听之者,乃附老叟耳,细告其由。三服曰:“原来如此。尔可嘱咐舆人,舁归尔妇,有吾一力为尔承担。”男子聆言,喜之不胜,拜谢老叟毕,仍唤肩舆舁妇,急从原路而归。
三服易老叟之形,化作少妇模样,亦以红巾掩面,立于岸上候之。未几西风大作,下流水浪突起,愈起愈高,紫盖红旗,出浪纷然,内有彩车一乘,排列水面。候至风停浪静,道锣响处,齐奔渡头,上得岸来。一狞狰恶卒持珠一粒,光明闪灼纳于三服口中。三服知是避水宝珠,紧紧含着。二三女婢挽扶上车,竟向江心推运而去。
约走二里许,个个埋头直下。三服视之,亦如人间房廊,惟四壁精莹,美如碧玉,连进重门三四,始达华堂。车驻于庭,无数妖姬搴帘扶出,与新郎交拜成礼。礼毕,转入洞房。新郎揭去红巾,三服假意俯首。新郎曰:“吾在民间选之已遍,才于孙家庄上选得艳妇。尔奚不昂首,与吾姬妾看看容貌如何。”三服昂起头儿,还他鬼王形像,笑声言曰:“要看姣美者请看。”姬妾近前窥之,乃一鬼头,有骇得半死者,有骇出大小便者,群呼为怪。三服大逞雄威,手执铜锤,将房中器具诸般毁坏殆荆新郎忙持铁戟,与之相斗,胜负不分。
酣斗良久,新郎见铜锤厉害,出水奔山。三服步步紧随,驰追不舍。新郎化为黑虎,直扑三服之身。三服化作黑彪,与虎头触爪舞。虎不能胜,转化巨蟒,张牙而来。三服转化蜈蚣,飞上蟒头,力啮不已。巨蟒横滚顺触,不能得脱,仍化新郎。
三服仍化鬼王,战于山野之地,口吐阴气,霎时地黑天昏。新郎如醉如痴,无路可奔。三服乘势铜锤举起,当头击下。新郎将头一缩,化为金龙,举口向天喷出白水。三服持珠在手,曰:“水不能近身。”新郎知难敌之,翻身竟入江去。三服珠含口内,随入水中。上下溪头百里有余,追杀几遍,水如泥色,鱼虾亦无隐匿之区。新郎莫可如何,飞奔入海。三服追之甚急,新郎躲闪无处,窜入红袍老虾宫内潜之。三服追至虾宫,要此新郎。老虾推言未曾到此。三服曰:“吾随迹追至,如何推言无之?速将新郎献出,方可罢休;如其不然,吾必入宫搜龋”老虾诳之曰:“如是匆忙,吾宫甚阔,尔且少候,待吾入问便知。”言罢,退入宫内,紧闭石门。
三服欲进无由,遂在门外大声詈曰:“无知狗才,胆敢占淫妇女,不畏天律。平时总讲尔豪强,谓谁敢敌,今日遇着鬼老子,誓必活剥尔皮。老虾精隐匿其人,不与鬼老子献出,宫门击破,昆岗失火,玉石俱焚。”小虾儿闻言詈曰:“这是爱嫖妇女的显报。在彼自作自受,理所应尔,何得逃至此地,连累吾家。可见当日好逞豪强,只说一手撑天,谁知还有撑天硬手。
恨吾老虾拿来隐藏宫内,若是吾辈早已推出,使鬼老子将他性命结果,免得见了别家美女,占抢成亲。可怜我们海中虾蚌之类,有一出色女子,概彼奸淫,无怪海内乌龟遍处皆是。“言此,又一小虾曰:”尔莫做声,看门外人知之,从那边转拐,直入小门,今日虾子虾孙,怕要拱起背儿尽捱矣。“三服所得”转拐“二字,向左一望,果有巷焉。逞步前来,见一小门尚未关闭,三服入,化为虾属,转至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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