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2 页)
“我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将轮椅转到比较安全的地方,道,“这个沟壑就是为了我才挖出来的。”
“为什么?”
他笑盈盈道:“小时候顽皮,见松林里有松果还有松鼠野兔,便总想进去。但每次一进去碰到了花草和那些小东西,就会咳得喘不过气,母亲怕我丢了性命,便派人挖了这沟壑,我就不能进去了。”
银笙听他这样说了,不免有些惆怅,可是他却好像没有感到遗憾,继续道:“其实我还会掏鸟窝,你会吗?”
银笙摇摇头,又诧异道:“掏鸟窝不是要上树吗……”
“我也会啊。说实话不装上那一双腿的时候爬树更方便,用这个就可以。”他说着,手腕一抬,从袖间射出银索,倏然飞卷在树干间,绷得很直。“像这样用银索缠着树,借力一跃便可以跳起来,然后用手就爬上去了。”
银笙一直都觉得他袖中的银索很是神奇,只是以前他只在打斗时射出,更多带着的是血腥。而现在这三缕银索映着夕阳在风中绷紧,正像古琴上的弦一般,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拨动了其中的一根。
银芒微簌,发出轻轻的颤音。
“这个,跟你的古琴差不多。”她抿着唇笑了。
“终于被你发现了。”他见她高兴,便也随之高兴了起来。
银笙的手指再次划过,奚秋弦暗中发力,三缕银索真的簌簌震动,回音不绝。顶端的菱形薄刃也相互碰撞,如风铃般琮瑢作响。
她喜欢这细细的乐音,眼眸带着笑意,像两弯月牙。奚秋弦一直以内力控制着银索,她忽而道;“要是这个不是用来杀人的就好了。”
“我甚少出门,难得才杀几个人。”他故意笑道,见银笙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便忙收回银索,指了指沟壑那边的松林,“银笙,去将那边地上的松果都捡过来。”
银笙纳闷道:“又要折腾什么?”
“去捡,然后再告诉你。”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端坐着很是高傲。
她嘀咕着跃过沟壑,真的在地上捡拾松果。“那边还有两颗,不对,前边,右边也有……”奚秋弦在那一头轻摇折扇,悠闲自得地指挥她。
银笙蹲在地上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很快便头晕目眩,便用裙子兜住一堆松果,飞身跃了回来,生气道:“你不是又在耍我吧?”
“别把我想那么坏。”奚秋弦瞥着她,忽而伸手将她往后拉了拉,道:“站我后边,不然它们不会来。”
“什么……”银笙正在疑惑,听得身后的松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扭头看时,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奚秋弦将她推到自己椅背后,侧过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银笙一怔,此时又见松影摇曳,起初只以为是有风吹过,后来才发现有一小小黑影在松枝间跳跃。
沟壑这边的两人不敢出声,那黑影跳了几下,飞快地从树上跃到地面,银笙这才看到原是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松鼠。它在厚厚的落叶间蹦跳,时而以一双前爪拨弄,似是在寻觅着什么。
“给我。”奚秋弦轻声说着,朝后伸出手。银笙将这才明白他之前的用意,便将松果放在他手心。他抛了几下,双指一弹,悄无声息地射出一枚松果,正落在了松鼠身侧。
那小物似是吓了一大跳,急忙缩在一边,继而又回头以黑亮的眸子朝他这边望了望,见他坐着不动,便放心大胆地伸爪取过松果,又摇着尾巴蹦到树上去了。
奚秋弦望着松鼠捧着食物啃咬的样子,不禁轻笑道:“银笙,我说过看到你便觉得像一种小兽。”
“我长得很像它么?”她小声说了一句。松鼠还在啃着松果,她看着那小小的生灵,脑海中却又浮现了过去的那一幕……
也是在山林间,年幼的她苦苦练剑,最为疲累时望见了一只受伤的松鼠拖着腿儿不能上树,便急忙奔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轻轻抚着它的尾巴,将这小东西藏在袖里跑回了小屋。
那一天师傅从清早起便去了山洞打坐养伤,银笙难得有了一点点的自由时间,又有这小生灵的陪伴,便觉得是长久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她弄来药草给松鼠的伤腿抹上,那小东西在床头跳来跳去,她不由伏在床边看得出神。
“嘭”的一声,木门被重重推开。“不是叫你去练剑吗?为什么擅自回来了?!”师傅不知为何突然回转,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前。
银笙吓得一抖,急忙想要将受伤的松鼠藏起,但怎还来得及,师傅黑袍一扬,便探手抓过了松鼠。
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