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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从裴宣才回京的时候见了一面,此后竟再也不曾会过面。
裴宣轻轻地一笑:“七妹妹是愈发懂事了。”
七宝看着他仍旧有些清癯的脸容,本来还想再说两句话的,只是他人在马上,自己在车里,说的太久怕会引人注目,何况裴宣好像还有公务在身。
除此之外,裴宣仿佛跟自己真的不似之前那样亲厚了,多半是在避嫌之类。
于是七宝说道:“裴大哥既然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吧。”
裴宣迟疑,然后点头道:“也是。那我先告辞了。太太那边儿,七妹妹多替我问好。”
说着,裴宣又一抖缰绳,拨转马头,动作飒爽利落。
七宝看他一眼,将车帘子放下,不由低低说道:“真真是物是人非,裴大哥是这样,三姐姐也是那样。”
叶若蓁说道:“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放心吧,侧妃必会平安无碍。”
两人在车内虽然低声,谁知裴宣是个有心的人,隔着车帘子,隐约听见是在说周蘋。
裴宣眼神微变,有心上前再仔细问问,略一踌躇,那边儿车驾就远远地去了。
——
且说平妃来至静王府,静王妃孔春吉不知发生何事,忙起身出外迎接。
两人相见,王妃俯身道:“母妃怎地突然驾临?”
平妃扫了她一眼,问道:“我听说侧妃有了身孕,特来瞧瞧她。”
王妃一惊。
原来周蘋滑胎之时,正当周承沐娶亲,所以周蘋不想张扬此事。
至于孔王妃,因之前周蘋诊出有身孕,她自己却仍无消息,王妃心里很不自在,巴不得不去张扬。
正因为民间的规矩,头三个月不宜先声张,所以孔王妃吉索性也没有告知宫内。
如今周蘋小产了……听闻皇上的身体也欠佳,自然不好立刻巴巴地再去说知,免得“报忧不报喜”似的,于是又顺水推舟地压了下来。
没想到平妃居然当头就问了这句。孔王妃微怔之下忙道:“这个、我本来想亲自告诉母妃的……”
平妃早瞧出她脸色不对,便问:“那为什么没有说?”
王妃听平妃的口气有些冲,却不敢如何,只回答:“本来想等稳住胎气后才向母妃报喜,谁知道、谁知道竟不小心……”
平妃听到这里,心痛如绞:“到底是怎么没了的?”又道:“快带我去侧妃房中!”
孔春吉无法,便陪着平妃往周蘋的院落而行。
谁知才进院门,就听到里头说:“这又是何必呢,国公府也是多此一举的,难道怕王府里伺候不好侧妃吗,巴巴地又送了这些补品。”
又有笑说:“这其实怎能怨得了别人,只是侧妃自己运气差一点罢了,不过也是,这府内自然是王妃福气最大,没个王妃还没有生下嫡子,侧妃反而生下庶子的道理。”
孔春吉脸色微变,平妃却早就气白了脸,她不由分说地加快脚步进了院门,气的大声说道:“方才说话的是谁?快快给我绑起来,往死里打!”
平妃自己出身低微,又是一步步爬上去的,生的静王也算是这些奴婢口中的“庶出”。
所以平妃听到这些人如此说,自然戳心,何况好好地一个孙儿没了,平妃心中正是又气又苦,无处发泄呢。
那两个伺候的婢女给平妃身后的内侍们捉了去,就扔在二门上狠狠地打了起来。
平妃仍然气的胸口起伏,回头看着孔王妃道:“王妃把这王府管的很好啊,这些该死的奴才们居然敢青天白日下就乱嚼舌头起来了?”
孔春吉不敢言语,只是躬身听着:“是我一时不查。请母妃息怒。”
平妃又上下扫了她一眼,说道:“你别打量谁是傻子,要真的有福气,那你的肚子就多争争气!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回去吧!”
王妃的脸本来正在涨红,听了这句,又有些发白。
平妃喝道:“你还不走?好好地检点一下,看看这府内还有多少习惯嚼舌主子的无法无天的狗奴才!”
孔王妃又羞又气,只得答应了,后退之时,眼中已经有泪掉了下来。
这边平妃仍然不消气,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也是奇了,亏得皇上这样看重,竟然是这样的人物!”
平妃在外头发落的时候,里头周蘋已经听见了动静,便叫小璋扶着起身往外走来。
平妃还没进门,就见周蘋迎面跪倒。平妃早见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