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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太后的旨意,礼部尚书和大部分人闭了嘴,相比太子,太后总在前朝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胡闹。
说是如此,启禀朝事时不少人还是不免走神,时常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被站得端端正正的小公公吸引去。
在平均年纪至少四十左右的朝堂中,这么一副稚嫩的面孔着实太打眼。
幼宁没有打眼的自觉,她谨记太后和燕归的话儿,把其他人一概忽视,只专注燕归的吩咐,连容侯在下面使眼色都没瞧见。
这下把容侯憋了一口老血,这才几天?不就进宫陪了病中的太后几日么,女儿就看不见自己了?
燕归抛下一言,众臣思索间他对幼宁招手,低眸,“累吗?”
“不累。”小姑娘岂止不累,至今还有点儿兴奋,她的确不懂能跟着上朝的意义,可这与众不同的氛围是明显能感受到的。
她似乎朦胧间明白了一些太后让她跟着十三哥哥来这儿的用意,而且这里也可以离十三哥哥更近,不用每日只能巴巴看着他一个人忙碌。
幼宁的高兴都表现在脸上,最明显的就是那双不见疲惫、发亮的眼眸,令燕归神色微微怔忡,连日乏味且劳累的早朝仿佛都成了什么趣事。
许久,他垂着眸子微微弯唇,无声,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真。
太后怎会是纯粹在帮幼宁或完成她自己的心愿,更是在帮他。
为君者独,这把龙椅凝聚着天下人的欲|望与野心,却也高处不胜寒。
这条路上若能有人相伴一二,即便只是偶尔递来一个微笑,也截然不同。
石喜心中不安,时时都在关注两位主子,瞥见燕归笑容时呼吸一顿,心都差点跳出来,转眼发觉主子笑的对象时又落地。
殿下在容姑娘这儿笑的次数怕是比以前几年都多,他这般想着,渐渐也没那么紧张了。
一场早朝下来,几家心情截然不同,系统管不了这些,它正殷殷切切地为幼宁详解。
那些话儿幼宁听得清楚,大都不解其意,若说教育,谁也没有储存了上千年资料的系统专业,深入浅出、面面俱到,等幼宁终于软软一句“幼幼听懂了”时,系统感动地几乎痛哭流涕。
终于,任务终于跑到正轨了。
只要有自家小宿主的陪伴,难道还用担心燕归这个未来的帝王会继续长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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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余热未退,乾宫已生了凉意,因为周帝这几日都低沉着脸,眼神都不对劲,不寻常的模样让伺候的宫人对上视线就忍不住一个激灵。
陛下这是怎么了?
陈总管苦口婆心,“陛下您闷在宫里也有好些日子了,不如出去走走,或者……去后宫转转?安美人她们昨儿个还还和老奴说想您想得紧呢。”
“哼”周帝鼻间哧出一声,“想的当真是朕么?”
陈总管一阵尴尬,那次滴血验亲的事还没完全过去,看来是真给陛下留下阴影了,可据查出的话儿说,其实那次也只是个意外,绝大多数嫔妃定是清白的啊。
他想了想,转而道:“陛下,要不……去猎场?”
“不去。”瓮声瓮气的声音,让陈总管听着头皮发麻,看来陛下这是委屈上了。
太后抱恙,陛下闻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赶去侍疾,但只待了半日就被丁嬷嬷以“陛下龙体为重,当心过了病气”的理由送了回来。
陛下回来一琢磨,觉得这是太后嫌弃自己,当即就失落极了,又听说容姑娘现在整日跟着太子待在御书房,更是做什么都没了劲儿,彻底蔫了下去。
按陈总管来说,他伺候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彻底弄懂陛下,眼下这闹脾气的模样,和几岁的孩子也差不多吧?
毕竟连最小的十六皇子也没这么难哄了。
陈总管绞尽脑汁,开始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哄他们陛下高兴,毕竟他也没别的事,唯一的任务就是太后所交代的——陪好陛下。
但没等他想好,周朝五年一度的选秀即将来临。
选秀制承袭前朝,但比前朝要宽容得多,并不强制各府的适龄女子进宫。
自周帝及冠后每到选秀都会有好些女子入后宫,这也是如此多皇子公主的缘由,近些年周帝年纪愈长,对女色兴致也淡了许多,自前两次起选秀都比较随意,并无特殊。
但这次不同,有好几位皇子已及冠,还有好些到了知人事年纪的皇子。
太子暂时倒是没几人动心思,一来年纪未到,二来时局复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