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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行与泠旧对视一眼,没有恋战意图,前者握刀断后,后者红衣翩翩,在突厥兵的保护之下撤到了军阵之后。宁静远还想追,疾步至李青舟身边,叶风庭也同时走来,制住陷入迷乱的李青舟。“叶某来帮忙化掉他的迷障,天涯兄弟,掩护。”“滚开。”宁静远一把抓过叶风庭的肩膀,语气变得有些焦急,“青舟不需要你。”叶风庭抬臂握住宁静远紧抓自己之掌,淡笑中有几分少有的严肃,“静远兄弟,放下你的成见,如今皆是离乱人。”成天涯还没动,宁静远凝视叶风庭一息之后,松开手,转而提剑护在叶风庭与李青舟前方。叶风庭随即闭眸盘膝而坐,再次点下李青舟数处穴位,运功冲击他的筋脉穴道,以此来逼出迷烟瘴气。成天涯默不作声,右手倒提苍炎长剑。剑端在土地之上划过,银色剑气宛如星尘般弥漫开来,刃尖在悄无声息之间随着走动而划出一道银色半圆。宁静远右手握丰色长剑,冰蓝的剑气自剑尖流出,一剑流转而过,在面前划开一道苍蓝色的半圆弧线。成天涯与宁静远在此刻沉默之中形成了惊人的默契,两人各自的剑气形成三丈见方的圆线。“过线者死。”泠旧擦了擦嘴角因内伤而渗出的血迹,随后一甩袖,大声命令道:“不要迟疑,他们只有五人,都带着伤!杀!各队长继续督战!”突厥兵再度围上来,整齐的弯刀圆盾将五个人围在只有数丈见方的区域。然而众突厥兵不为之所动, 天涯不归墨凉虚晃着黑羽毛扇,左手扔出一枚突厥军令。“这是最后一枚突厥军令。”傅鸣川掂量着手中令牌,他看了一眼墨凉,“壁虎崖不是还有青灯?”墨凉并没有吭声,只是阖上眼半躺在黑木小车椅上。傅鸣川半晌没见回应,叹了一口气,“真要如此赶尽杀绝么。”墨凉仍是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看起来有些疲倦。“好好好,我去传令了。”傅鸣川立起身,黑影一掠,飞身来到残角崮之下。他敛起悠闲的神情,略显严肃地放缓步伐。残角崮之下,三千突厥骑兵整装待发,饱秣之马摩擦着铁蹄,鞍上战士正试着弓弦的韧度,各小队长、中队长正骑着烈马在队列之中来回策奔,钢刃映曜华,马蹄卷黄尘。傅鸣川把手中军令抛出,突厥骑兵队正一把接过,二人对视一眼过后,他冷冷说道,“壁虎崖。”骑兵队正点点头,立即扯起缰绳,转过身大喊,“全军出发!”木车的轱辘声缓缓传来,墨凉淡淡地说,“走吧。”傅鸣川回头看着他,“现在?”“这局已经结束。”说话间,远处大火中的壁虎崖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轰然崩塌了。泠旧在骆行的搀扶之下,趔趄着逃离壁虎崖,一双红羽靴被大火烫得焦黑如漆。身后突厥士兵争先恐后冲出火海,乱作一团。“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泠旧喘息着,原本娇柔的面容被黑烟熏得灰黑一片一片,浸着灰烬的汗水不断淌下。“将军,队伍现在混乱不堪,怎么追。”骆行那身灰皮衣也被大火烫出了好几个窟窿,脸上皆是土灰。泠旧闻言猛地推开他,大吼着,“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要反驳了吗!”骆行退后半步,连连点头,“末将不敢!”泠旧扫了一眼身后,继续大声说:“弟兄们,擒杀砚十一少者,封万户,赏金万两!”骆行眼见泠旧毅然决然,心知唯有服从,“一队长二队长,迅速点齐一切还能追击的士兵,三队正准备弓箭,四队正救助伤者。”泠旧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还有,斥候迅速通报羯角牛行将军,他的支援太慢了!命他火速收缩战线。要快!”泠旧吼完之后,显得有些大气不接,她边走边喘,小声自言自语,“可恶的墨凉,我就不该听他的话故意被擒。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