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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难道是王爷回府么?他还来不及验证自己的猜测,就看到正门两边的角门大开,两队仆人分左右依次出来,然后垂手侍立在王府两侧。过了一会儿,正门缓缓开启,一位头戴黑帽,身穿黑色马褂,身材高大强壮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只见他凌厉的目光扫过门前众人的脸,然后就笔直地立在原地。
燕生躲在廊柱后面,不敢有一丝轻举妄动,只是悄悄地注意着那个中年人。在场众人等了片刻,便见王府仪仗队朝这边走来。等他们过去后,主人的轿舆便到了。从那个中年人主动上前打轿帘,还有随行嬷嬷的人数来看,燕生可以断定,轿中坐的是王府女眷—至少是一位侧福晋。那中年人俯下身子与轿里坐着的人轻声聊了几句之后,旁边伺候的嬷嬷便主动把门帘放下。门口侍立的仆人们马上接过仪仗,替换下轿夫,重又抬起轿舆往府里去了。
等朱漆大门重又关上,燕生不禁有些泄气:这大半天的功夫,自己连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得去,这可如何是好?正满心忧虑的时候,那一身黑衣的中年人突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他面前。“你到底是谁?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嘛?”他声音浑厚,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这时,门房里不知谁探了个头说道:“这是我们长史官乌尔隆大人。”燕生知道,长史官一般是王爷亲信,王府总管,身份不同于一般,他连忙打了个千儿说道:“给大人请安。奴才是奉家主人之命来求见王爷的。”乌尔隆棱骨上的眉毛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问:“可有名帖?”“有的,有的!”燕生赶紧双手托着名帖奉于他手上。“礼部侍郎,安俊。”乌尔隆慢慢地念道,脸上的神色稍转温和,说:“是安世炎家的二公子吧?”“大人认得我们家二爷?”燕生欣喜地回答。“哼,”乌尔隆轻哼了一声,口气颇有些嘲讽地说:“当年‘弟袭兄职’可是天大的恩宠,朝野内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燕生一时无话应对。乌尔隆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原以为他安俊是个将才,却原来这样没有骨气……”燕生岂容他这般轻辱自己的主人,刚站起身要分辨几句,却见他把名帖往袖中一掖,说:“王爷身体欠安,不见任何人。你请回吧。”说完转身便走。
岂有此理?燕生着实被此人的傲慢态度激怒了。他冲上前大声喊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和王爷说,请大人代为通传!”乌尔隆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得明白是你的事。别浪费大家的时间!”燕生无可奈何地看着王府正门重重地合上,心中暗想:看来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六)
王府四周高墙环立,戒备森严,看来硬闯是行不通的。燕生只能在当地暗中打探,原来有一条西河街,就在帅府胡同的后面,是王府中人出入的必经之路。西河街东首有一家小有名气的茶楼,叫做“燕子阁”。从燕子阁二楼窗口向下俯瞰,西河街全貌尽收眼底。
于是,为了伺机拜见王爷一面,燕生乔装改扮成客商模样,特意到燕子阁二楼临窗的座位坐下,点一壶老君眉,假装成喝茶歇歇脚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暗中窥察路人的行迹。可是,一连七天过去了,他始终不见有王府中人从西河街上经过。难道王爷真的病了,连朝堂也不上?或者,除了这条路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到达王府?……燕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在茶楼里等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正坐在老地方喝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从不远处打马而来。他赶紧站起身从窗户内往外瞧:此人正是长史官乌尔隆。他打扮得与上回一样,一身黑衣,并未带随从,单人单骑而已。燕生脑子转得飞快,正想找个机会接近他,却不料街上一场意外打乱了一切。
乌尔隆正策马前行,冷不防一个大汉推着一车大白菜斜插出来,他见状不妙,赶紧避让。谁知,另一边正有一辆两匹骡子拉的木板车,乌尔隆跨下的枣红马撒开蹄子就踏了下去,车上的大红枣子咕噜咕噜滚得满地都是。那汉子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爹喊娘。街上行人争先恐后地抢着捡地上的枣子。乌尔隆被那大汉和几个商贩团团围住,整条西河街几乎水泄不通。燕生看到,乌尔隆虽铁青着脸,但还算临危不乱,他自然不屑与眼前这些升斗小民争辩,只是蹲下身子查看枣红马的伤情。那匹马卧倒在主人身旁,硕大的蹄子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淌血。
大汉不依不饶,纠集着路边的菜贩们,拦住乌尔隆要求赔偿损失。燕生却发现有人趁乱把手悄悄地伸进了他的腰间……这还了得?燕生一向最讨厌鸡鸣狗盗之徒,不觉气血上涌,双手抓住窗台,两脚运力,整个人直接从二楼跃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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