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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受什么损失。所以,在淑妃最后给十五皇子指了一个寒门女子为正妃,且没有为他求得封位时,朱贵妃果断接过了独孤家的橄榄枝。
孤独家和朱家的联盟实在势力太大,章和帝警惕万分,近日表现得十分宠爱看重大皇子,对二皇子也和颜悦色,对丽妃虽无临幸,却十分尊重,更是夜夜招幸玉昭仪。贤妃和皇后本有龌龊,现在也关系回暖,对之前差点儿撕破脸的二皇子母子,也相当照顾。皇后为首的三个女人的势力,说实话,在前庭其实相当不够看,更何况她们之间本身就有隔阂,无奈联合,矛盾重重。可架不住章和帝偏向,而且人数多而杂,孤独家和朱家一时间也不好动作。
又有丽妃为首的,丽妃、玉昭仪一脉,虽然是后宫中的新兴势力,但是姜家本来就不输给朱家太多,又在和南蛮的战事中,很是捞了不少独孤家的便宜,正是煊赫之时。特别是一开始谁都没放在心上的曲青青,当初谁能想到,这小女孩真能投了章和帝的心头好,甚至生下皇子——她是难得的绝色,可绝色何其多,先帝的梅妃,长得不比王贵妃漂亮百倍么,不也仓皇落败。何况,章和帝早已阅尽千帆,一个嫩生生的小女孩儿,有几天新鲜宠爱是正常的,放在心上却是不可能的。哪曾想,偏偏是这个曲青青,硬是做到了。自万寿节之后,章和帝对曲青青的宠爱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不说夜夜招幸、白天还要伴驾御书房,也不说那流水样的赏赐和凡事不问就判的偏心眼儿,就是她生下的晋王,章和帝那份恩宠娇惯就让众人侧目。这一次,本来皇后也劝说,认为小十六年幼,玉昭仪母子留在京中更加安全,章和帝却说——“朕的小石榴最粘父皇,这一个月见不到的,嗓子都要哭瞎了。皇后顾虑得也有道理,所以就让她们母子时时跟在朕身边,有御医随时看顾,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消息传出,满宫满朝哗然。如果不是章和帝没有一日怠慢过早朝,也没有大肆提拔玉昭仪的父兄——甚至算是不闻不问的,曲平还辞了官——众人简直要觉得这又是一个王贵妃,必须清君侧了。
当然,章和帝对权力的掌控比先帝强了不知多少,才是决定因素。
这一脉其实没有上位的可能,但是只要章和帝在一天,姜家的兵权在一天,就无人敢轻视。而且,如果章和帝活得久些,即使新帝继位,这一脉也已经站稳脚,会成为一大制衡力量。
御驾内,着湖蓝简朴棉裙的青青正在纳鞋底儿,章和帝躺在她膝上,闻着模模糊糊却莫名让人铭记的香味,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昏昏欲睡。任儿小包子还不到两个月大,缩在襁褓里小小一团,现在正在章和帝怀里睡得香甜。
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样子看得程元珍心头发紧。
旁人只觉得章和帝虽然宠爱玉昭仪,却还是很有分寸,在政事上还是英明神武的。却不知道,那只是这位不声不响的玉昭仪故意表现得不爱名利,多次反对章和帝提拔自己父兄。即使自家父亲赋闲在家,又新研制出了足以封爵的新农具,也以“父亲于杂物上有天赋,但是不同政事,不适合官场”的缘由,给自己继姐夫家求了皇商的资格,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权贵。元珍看那曲平,明明是个汲汲营营的性子,却真的赞同自己女儿的意见,在章和帝面前哭诉自己无用,不敢做高官照拂女儿,实在枉为人父,弄得章和帝感慨不已。
程元珍不知道这位玉昭仪是太笨还是太聪明,救过他无数次的直觉却叫嚣着——这位玉昭仪,心大着呢!后宫前庭,谁都没想到这个小女人怕是……只是,想着她每次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想着自家唯一的男嗣传来的消息,自认忠心无比的元珍压下所有猜想,从不在章和帝面前提及。
而且,章和帝有多喜爱曲青青,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元珍看得明白。
已经,太过了些。
老尚宫看程元珍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奇怪地瞪了他一眼,觉得面对这么懂礼规矩的昭仪娘娘,这老太监却常常怠慢,实在要不得。别人骂娘娘狐媚,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还不知道么?这位昭仪娘娘,怕是比淑妃、贤妃当年还要端庄自持,在皇上面前从不说别人的是非,从不做上不得台面的事,从不使下作手段。身为出身极好的女人,尚宫、尚仪等皇帝身边伺候惯了的人,开始也看不上这小门小户的昭仪,后来却是由衷地敬服——即使,除了按规矩的见面礼、逢年过节的随礼,这位娘娘从来不曾打赏过他们。(怎么,不是因为那些礼物都刚好送到心坎儿上么)
老尚宫端起一杯暖茶,挤开程元珍,轻声对昭仪说:“昭仪娘娘,马车晃得很,仔细眼睛,且歇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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