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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面,斜呆呆地看着周围一群黑糊糊的人脸。
它不知道小城的人在活什么劲。
大概是太寂寞了,一个卷烟厂的年轻女工,把自己的照片包进了一盒精装香烟,在照片后面写明,任何一个拆开这盒香烟的人,若是未婚的男人,或已婚但愿意离婚的男人,都可以娶她做妻子。姑娘一表人才。卷烟厂的人都叫她小天鹅。
陌生的小城(23)
这盒烟,恰巧被一个开拖拉机跑运输的男人拆开。那个人又丑又残,只有一只眼。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命运,便找朋友们商量。
朋友们便鼓励他、撺掇他去找那个小天鹅。
也就有腰包鼓囊囊的主儿找上门,让他转卖这盒带照片的香烟,出价是五万,十万,最后三十万。
于是,就有了曲折跌宕的故事。
小天鹅成了小城的头号新闻人物。她一上街,就有千百双眼睛瞄准她,就有千百只手在指点她。
那个故事,让我们慢慢细讲。
小天鹅是卷烟厂文艺演出队的舞蹈演员,又有一副好嗓子,所以,她真不知道怎样活了。
那天,我和妮妮去“五颜六色俱乐部”的歌舞晚会。看见小天鹅被雍容的毛皮大衣裹着从“的士”中出来,冷淡着脸,一闪一闪地走上台阶。后面殷勤地跟着一个穿黑皮夹克的黑黑的男人,不知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仆人。
那个男人比她大二三十岁吧,是两只眼。
俱乐部内光怪陆离。我被掌声簇拥上台。我抱着吉他在五颜六色的光芒下朦胧地站着。台下是花花绿绿的男女。我知道妮妮在看着我。我醉蒙蒙地晃着上身,像坐在摇篮中,又像坐在小船中。雪白的荒原又展开了。我又成了一只孤独的狼,吐着舌头在地平线上跑着。
我唱这孤独。我唱这荒凉。我唱这空旷。风沙抽打着我的脸,我的皮毛。我又瘦又老,我只能刨出雪里的草根充饥。我渴望撕咬,我渴望血腥。
不知何时唱完了,好像又是掌声。我看到一张像天鹅一样白的漂亮脸蛋,看见有一双眼睛莹莹地闪着泪光。
酒男肉女们在歌舞厅团团飞舞。一切都如宇宙的星系,在旋转,在收缩膨胀。
黑男人陪着小天鹅走过来。
小天鹅站在我的面前,黑男人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小天鹅说:你会请我跳舞吗?
我窘促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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