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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夏直起身看着他,“真的啊?”叶行知靠在座椅上,点了点头,“嗯,我就在a市长大的。”他轻轻拨弄了一下人后脑的头发,“到时候带你去我家看看。”他们之间一团乱麻的关系其实依然如旧,叶行知不知道如何开口跟周维夏交代来龙去脉,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谈起沈家。相比之下,蕙姨的事情反倒好开口了。周维夏没有那么多心事,他从没去过a市,又要去叶行知家里,对这次比赛兴奋得要命。好不容易熬到下周五,一队人早上出发,中午抵达了之前在a市预定的酒店。早上勉强爬起来,早餐胡乱对付了一顿,周维夏这会儿忍不住偷偷发微信抱怨肚子饿。在前台核对入住信息的叶行知收到消息,回头对他笑了笑,给他发了一条“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辩论队的人不多也不少,男女生恰好都是双数。负责后勤事务的女生一张一张的分房卡,“两人一间哈,拿同一张房卡的住一起。待会儿三点一起去老师房间开会。”队员们稀稀拉拉地答应了两声,纷纷开始对起房卡。周维夏刚问了身边的两个人,叶行知就走过来拉他进电梯,“不是说饿吗?上去放完行李,我们去吃饭。”周维夏回头看着电梯外的同学,“我还没问完啊,不知道要跟谁住一间。”叶行知按了楼层,等电梯门缓缓合上才站近一些,把一张号码一样的房卡放在人手心里,低笑道,“你还打算跟谁住一间?” 他倒是很坦诚,一点不遮掩自己是有意为之。周维夏低头看了一眼房卡,有些发窘,“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叶行知的表情看起来毫无预谋,“刚刚在前台拿房卡的时候我先拿了,就……没来得及问你。”他说着又拿出一副大方好说话的样子跟周维夏商量,“那打完比赛要不要一起住?还是另外再订一间?”“……”怎么话到他嘴里,就有股欲盖弥彰的意味。周维夏想了想,强压着脸上涌上来的热意说,“不用了。”他很要面子地补了一句,“再订一间太贵了。”叶行知忍笑,配合地点点头。电梯门缓缓拉开,他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走出电梯,问道,“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周维夏推开房门,和他一起放好东西,“都行啊,我们去哪儿?”“去我家那边。”叶行知说,带他走出酒店,打了一辆车,“在老城区,有点破,不过东西味道都很好。”地方是真的有些破,店招都没有,老板是一对夫妇,正在里外忙活。墙上的餐单也脏兮兮的,有些图片褪了色。桌椅还算干净,叶行知拿出纸巾擦了擦,示意周维夏坐下。周维夏小时候先跟着奶奶生活,长大一些又跟着姑姑,吃穿都很精细,大排档都去得少,苍蝇馆子基本没有来过。叶行知却和他完全不一样,看也不看餐单,随口对站在桌旁的老板娘点了几道菜。“这家店生意真好。”周维夏看了四周一眼,人头攒动,有人穿着家居服过来打包饭菜,显然都是附近的老居民。叶行知帮他涮了两道碗筷,给他倒上一杯店里自取的红茶,“这会儿人还不算多,学生还没下课。”他笑了笑,像是想起十五六岁时的生活,“我跟阿川打球的时候,经常会用谁来店里拿外卖当赌注。”周维夏顺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那边转角再过去两条街,就是我家还有阿川家。”老板夫妇一个负责点单上菜,一个在炉灶前动作快得手上生风。叶行知话才说完一半,老板娘就端了两道菜过来。周维夏一边拆筷子,一边很好奇,“你们每天上学前还要过来订外卖啊?”“不是我订。”叶行知往他碗里放了一块胭脂丝瓜,“是蕙姨,她每天早上开店之前会问我们俩想吃什么。”他说着又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阿川刚搬来的时候,非要到我家来蹭饭,结果吃了蕙姨一顿饭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来了。”周维夏正在舀了一勺虾仁茄子煲吃得欢快,听他这么说,笑得扑哧一声,掉了半勺子的菜,“蕙姨做饭不好吃吗?”叶行知想了想,给人拌好一小碗虾仁茄汁饭,诚实道,“也就跟我差不多吧,可以煮个开水什么的。”周维夏笑得眼睛都弯起来,边捧着那一小碗拌饭小口小口地吃,边说道,“改天见到她,我会告诉她你这么说她的。”叶行知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你想见她吗?”周维夏埋头吃东西,没注意他的表情,自然地点头道,“嗯,听你说总感觉她应该很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