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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高良道:“没事。”
他越说没事,她就越不放心呢!
跟着他进了书房,一把把他推到了榻上坐好,还伸手就去脱他的鞋。
她瞅的很准,去脱的便是他烫疼的右脚。姜高良急道:“你干什么?”
蒋瑶笙头也不抬就说:“看看你的脚。”
“不行。”姜高良使劲把脚往里缩。
什么样的娘就带出了什么样的女儿。
蒋瑶笙急了:“都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脚摸不得。我只是要看看你的脚,又不是要摸你的头,你难不成是个女人!”
趁着姜高良一愣神的功夫,她快速地脱掉了他的鞋袜,一瞧,抽了口气。
“你这是让滚水烫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烫伤了,幸好烫伤的地方不大。你这儿有没有烫伤膏?不过,刚好在脚背上,你这几日都不能穿鞋了。”
蒋三姑娘叽叽喳喳的,像小鸟不停地叫。
姜高良的心里一动,道:“我娘她……我还以为,你知道了我娘的事情,会……”
“会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姜高良说不出来。
蒋瑶笙又道:“我娘说了,你娘她就是和离了又改嫁,刚好改嫁给你叔叔。这就好比我瞧上了你,一开始也不知道你竟是废王之后。瞧上了,就是瞧上了,那还管得了人是谁呀!不过瞧上了也仅仅是瞧上了,这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也不会因为瞧上你,就轻贱了自己。”
“瑶笙,我……”
蒋瑶笙坦然道:“你什么都不用讲。我娘还说了,我只是现在瞧上了你,谁知道几年后会不会瞧上别人呢!你爹他对你的亲事有考量,我娘对我的亲事也有考量。我娘说了,我的夫君,一辈子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从一而终,不娶娇妾也没有通房。若能与这样的男人相守一生,给个后位都不换。所以,你也别多想,我没想着非你不嫁。你若不好,我照样不要。”
这话还真是徐昭星说的,意在开解蒋瑶笙。
只是没想到,她女儿一字不差,说给姜高良听了。
姜高良啊,她起初就以为他是个乖巧的学生,来了姜家才知道,那孩子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姜家的地是真多啊!姜家两兄弟分工明确,大的专注谋反,小的专注挣钱买地。
据说,连着十来个村子里的地,如今都是姜舍之的。
瞧瞧这名字起的,得之,舍之。
姜舍之可不是舍掉了万贯家财,一应供给了长房。
于是,姜高良这个长房独子,有点儿过于实诚的独子,可不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地主家的傻儿子不是不好,徐昭星就是觉得蒋瑶笙要真嫁给了他,婆婆有点难缠罢了。
这婆媳关系真不好处,把婶娘当亲婆婆不行,当假婆婆也不行,隔着个房再指手划脚的,有够烦的了。
真不是徐昭星杞人忧天,像那日陈佳云的丫头都敢说赶她们出去的话,可见平日里那陈佳云也是个不太明白事的。
本来啊,别说没有弟媳妇管大伯家事的道理,都已经合离了,时不时插上一脚,叫谁都膈应。
幸好章得之没有续娶,要不然还真得鸡飞狗跳。
当然,现在操心这个还有点早。
徐昭星也就是闲的时候,会在心里吐槽几句。
关键就在于,她每日都很闲。
闲的都有心和厨娘置气。
徐昭星的厨娘就没带来,如今用的这个自然是陈佳云给找的。
估计是没把她当正经主子对待,做的饭不好吃还不算,她早饭想吃个汤面,一端上来,还是面糊糊汤。
早上是面糊糊汤,配咸的齁死人的小菜。
中午是黑不溜秋的窝窝,配咸的齁死人的咸汤。
晚上和早上一个样。
徐昭星忍了几天,叫来了厨娘,问她:“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厨娘道:“回夫人,我以前在浆洗房里洗衣裳。”
徐昭星忍不住翻了白眼,叫慧润把人给送回去了。
还是从哪儿来的就送回到哪里去了,又叫了慧圆去附近的村上打听打听,有谁家的女人愿意来做厨娘,月银开出了四两。
这简直就是高薪诚聘。
寻常的人家种一年的地,即使碰上好的年景,一年的结余也不一定有四两。
慧圆才将消息放了出去,来应征厨娘的人,便从门口排到了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