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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问你呢,”我怕他说出更难听的,忙打断他道,“那次,你把我叫去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对这个事情很好奇,特地把我叫了过去,可是什么也没说,反而要打我四十军棍。
“下雪的那一次?”
“嗯。”我眨着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他抿紧下唇,微一摇头:“你还是别问了。”
这不是明摆着引诱我继续追问吗?我不肯罢休:“你说清楚,到底那天叫我去干什么?”再不说,我要逼供了。
“叫你……”他敛起眉毛,“叫你去是……”
“到底什么事情?你说啊。”我拽拽他的衣袖,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
“本来想派你一个军职。”他把手搭在膝盖上,拉平被我弄皱的袖子。
当官?当什么官?为什么后来又没有当成?
我问:“将军大人亲自过问的军职应该很高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挂下脸来:“后来为什么没让我做?”
他双唇紧闭,拒绝回答。我替他答道:“结果看我实在不怎么样,就随便打发我回去休息了?”
“就是因为我说的大部队那件事情让你对我失望了?”我现在当然知道他们这次纯属孤军作战。
他摇头:“不是那件事情。”
“是什么?”
“你来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理你吗?”
“你在发呆?”
“在看你的表现。没有定性或者过于拘谨的我都不要。”
“那我是属于没有定性的?”
“何止是没有定性,简直是嚣张无礼。要不是看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咽下了一个艰难的涩果子,改口道:“要不是看在你只是个小孩子的分上,我立刻将你按军纪法办了。”
好失败……我想起自己大嚼羊腿的丑态,我晋升的机会第一个照面就被我自己给破坏了。
他道:“还有,分明是一些荒诞无稽的话,你有本事说得大义凛然,一派天经地义的样子。”
“我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哪里有在装哦,我很诚实的,“既然我分析得不准确,根本没有什么大部队,你当时为什么要骗我?”我重新拔了根草叶,习惯性地塞入口中,瞄他一眼,又忙取出,“是不是担心我害怕了当逃兵?你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当逃兵呢。”
“你一看就知道不是逃兵。”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舒畅了一点,仔细一想又来气了:“你这个将军也做得太不负责任了。”
“怎么?”
“小兵说错了,你应该纠正才对,跟着一起撒谎。”我想起他那个回答,什么“算是吧”,明明就是敷衍。
“其实,你那天说得也没错。我们背后确实有大部队。”
“真的?”
“整个大汉国就是大部队。”
这不是瞎掰吗?
“我是说打仗的人。”我提醒他常识性问题。
“我们的兵马衣食都是他们提供的,军队理应为他们的安危负责。”
“哦……”我明白了。
“四十军棍是怎么回事?”这可曾经是我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为了那点雪,我担惊受怕了很长时间。
“怕你小孩子说话没牢靠。”
我侧头问他:“只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的?”
他不置可否,两只眼睛颇有深意地看着我。一股寒意从我脊背上爬下来:“要是真的还下雪,你一定会打我的?”
正文 第十九章 涧西留芳南山陲
“打是不会打,会给你记在账上,以观后效。”
“你就没想过,就算我说错了,也很有可能是好心在安慰你?”我很不甘心。
“行军打仗,无论事实多么严酷,都要面对。我不需要安慰。”
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安慰就会变成心理障碍的。河西大局未定,匈奴西羌地区二十来个大小部落已经被惊动而有了准备,匈奴单于伊稚斜的援军也开始在草原上调动起来了;而他自己的手下,由于指挥失误,一战死了那么多士兵,还尽是精锐;天气又突然恶化,随时可能春雪成灾;再加上朝廷上的压力……当时的状况除了撤军简直无路可走。
他怎么没有因为这些内忧外患,变成神经病?
我还没有对他问什么,他先直直地看着我:“弯弯姑娘,你告诉我,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连命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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