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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佳心慌意乱;即使随意说些恭维话语搪塞;都要说不下去了。
“子善;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属意于我的;可是现在……”马智苦笑着;“是不是因为他?”
“他?”司马佳只是疑问了一瞬;便明白过来马智指的是谁。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马智毫不掩饰自己对虺圆满的轻视;最开始听说司马佳跟着一名男子离开粉巷时;他也不愿相信司马佳与虺圆满是那种关系,直到亲眼见了他们之间的那种淡淡温情;不但有情愫流动,更有种家的气息。这一切都令马智难受,又羡慕得紧。
司马佳有点不愿意承认虺圆满毫无过人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单从外表看来,虺圆满的确毫不出众,说话举止也不像个有修为的妖物,甚至还有点土气冲天。
“他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司马佳不好太维护了虺圆满,却也不想承认自己眼光差,只能这么说道。
马智忽地冷笑:“没想到他还会偷试卷这一手,要从防备森严的考场里偷出卷子来,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怎么知……”司马佳大惊,话没说完,他眼珠动了动,回身抓起马智放在桌上的卷纸,扬手撕成了碎片,又满屋子找火镰,点着了灯,把卷子的碎片向火上烧去。
“子善,你这是……”马智何等聪明的人,不用问业已知道,“你这是不信我?”
司马佳一边忙着烧掉纸片,一边说:“这东西留久了是祸患,说也说不清的,还是烧掉吧。”
“你是怕我告发你?”马智突然一步上前,抓起一把卷子的碎片,举到司马佳面前,“你难道以为,丢了前程的我,会丧心病狂到,告发你盗取试卷?还是你担心我告的是那个虺圆满,你以为我的嫉妒心,会让我做出这种事?”
“文博兄,不是……”司马佳刚才一念间闪过的,的确是害怕马智会以卷子为要挟,对虺圆满不利。
“你看到我竟然想投奔江朔,这个你心中的小人,就以为我会害你?”马智的脸几近扭曲,再也没有那般潇洒俊朗模样,“你以为我会因为喜欢你,就用下流的手段,拆散你和你喜欢的人?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般嘴脸?”
“不,不是……”司马佳被马智有些疯癫的表现吓住了,只会不停摇头而已。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久留。”马智只觉锥心刺痛,一时间功名前程,都是幻梦而已,再也不能令他提起半点兴趣,而那个在瀹山上笑着吃下一朵花的风雅的司马佳,那个借口谈论学问与他多说话的司马佳,那个他一开口,他就脸红的司马佳……也像他的仕途、他的志向、他的梦想一样,渐渐淡去了。
司马佳眼见马智都有些站立不稳,生怕他因为一天内遭遇连续打击,撑不下去,正要伸手扶住马智,忽然眼前一花,像是萧萧叶下,原来马智将抓在手里的纸片一撒,已回身走开。
马智急怒急悲之下,打开房门,浑浑噩噩走出客栈。虺圆满和司马清正在门口玩耍,见马智走出来,便随口说了句:“马公子,回去啦?”
马智循声看去,只见不知怎么玩了一脸土的司马清,和同样脸上沾着土的虺圆满站在一处,除了那对神似司马佳的眼睛,鼻子、嘴、脸庞,处处都像虺圆满,两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父子。马智心中大悚,好似想到了些什么,脚下一跌,也忘了答话,就这么飘飘忽忽地远去了。
司马佳看着试卷的碎片纷纷落地凋零,就如同他此刻的处境,竟是好生愣了一会儿,没顾得上去追马智。等他回过神来,再奔出门时,马智已经不知所踪。司马佳接着又去了粉巷,想找马智,却得知他根本没有回来过;再在京城内各处探问,也托人去问了江朔府上,依然无处可寻马智下落。
司马佳越发急得心如火燎,虺圆满安慰他说:“马公子大好一个人,不会出事的,兴许是回家去了。”
“我就怕他想不开……”司马佳也很怨忿,这一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糟了,他竟然连为自己的命运悲叹的空闲都没有,就这样一件接一件的烦心事连番到来。好在虺圆满一直哄着他,孩子也给了他些力量,让他得以支撑下去。
找到晚上仍没结果,困倦的司马佳回到客栈便沉沉睡去,亦无心自怜命运了。第二天一早,客栈伙计送上一张字条来,说是有人留给司马佳的。司马佳打开字条一看,却是马智的字迹。只见那字条上写着:
自谓多情客
偏得无情游
酒醒归何处
凤歌笑孔丘
司马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