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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兄身子好了,一颗心都要扑在政事上,指不定哪天就会发觉此事。若要一劳永逸,最好便是……他心中自然知晓该怎么做,只有那般行事才是最干净利落---先摘了那棵果实,再一把火烧了那株妖树,最后把那颗独一无二地不死药亲手献给皇兄。若真的那么做了,先皇的遗愿便可成真,皇兄从此长生不老,司空家的江山永兴不亡,那株妖花的邪恶也会永远成为秘密。此念早已在他心底滋生,每每一想到便又被他压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与那妖树日日夜夜相处了将近八年,还为了养育对方而杀人无数。虽然心中充满憎恶怨恨,他仍是不想当真毁了那棵树,对那张美貌绝伦的面容也是厌恶之中带着几许欲望。无论这世间的男男女女,对着太过美丽的脸都会意乱情迷,他司空煜也不能免俗。即使无数次亲眼看到过对方狰狞作恶,被对方主动亲近时仍是难以抗拒,无论那妖物身上的花香还是流转地眼波,都远胜他从前见过的那些人间美色。也许他可以与那妖物同眠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也从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做到自己想做地事,他可以杀人无数、可以欺骗皇兄、可以任由那妖物随意杀害他府中下人,甚至那凶残无比的妖物都被他所骗。如此一个连心都黑透了地人,比那妖物还要可怕,若当真杀死了对方,那些罪恶便会变成自己独自承担地秘密。他想,其实那也很累。 贵客司空煜犹豫再三,仍是下不了决心杀死那妖物,只悄悄行至自己房外探看那妖物的动静。他方才走到门外,屋里就传出短促的惨叫之声,显是那妖物又在杀人了。他皱眉一把推开大门,快步走了进去,只见那妖物正从一具尸身旁边慢慢抬起头来。那妖物嘴边全是鲜血,面上浮现美丽又恐怖的笑容,“阿煜,你来了?我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想去找你。”他强忍住心底的厌恶,微蹲下身拉起对方,“吃完了也不擦嘴……你这般出去会吓坏人的。”那妖物“哦”了一声,随手以衣袖擦了擦嘴边血污,接着高高兴兴地牵住他手,“好了!我们出去玩!你答应过我的。”司空煜转了转眼珠,抚着那妖物的头发柔声说道:“好。我带你出府去玩,若是外面比府里更好,你可还愿意回来?”那妖物整个偎进他的怀里,声音软绵绵的十分娇气,“嗯……我自然要回来,我的本体和你都在这府里,住在其他地方干什么?”司空煜面色微沉,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这府里人多嘴杂,我已厌腻之极,早想另寻清静之地小住一段日子。冥灵,你可愿与我同去?”那妖物顺着他的话笑眯眯地点头,“好啊,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还有……我们另居他处之后,我经常要出门办事,不能如现下这般整天陪着你了。”那妖物笑容立止,嘴唇下撇,似是想要哭出来。“我不要!你为何不能一直陪着我?你去哪里办事,我都跟着去就好了!”司空煜大感头痛,故意沉下脸推开对方。“你听不听我的话?若你不听,我便再不跟你说话。也不与你同房。你今晚又独睡吧!”那妖物登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只管冷眼看着紧闭嘴唇,果然不肯再开口多说一句话。那妖物哭了一会,偷偷睁眼瞄向他的脸,却看不到半点温柔。不由哭得更是伤心,口中却断断续续地应道:“我……我听你的话……还不成吗?”司空煜这才笑了一笑,又将对方拥入怀中,“下次莫要再惹我生气,如此不是很好么?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太过任性,有的事也要顺着我,知不知道?”那妖物抽噎着点头答道:“嗯……我知道了。”经此一事之后,司空煜已深知对方对自己甚是顺服。言语态度都渐渐严厉起来,但仍是松紧有度,果真陪着对方出府去玩了几天。他派人在京城城郊买了一座宅子。带着冥灵一齐去看了看,道是以后两人在此同住。冥灵毫无异议。只问起本体如何安置。司空煜照样微笑着柔声哄骗,“那株本体自然也要随着你我移植过来。你那本体乃是稀世奇珍。我府里人多,若有人无意伤了你或是偷摘枝叶,甚至摘了那颗果实……”冥灵轻笑摇头,“一般人是摘不下地,能摘下果实、拔下枝叶的只有你我二人。我……我是得你精气才能结出果实,那本体也只认你的亲近,其他人若是妄想伤它,它定会将那人缠绕至死。”司空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已是 帝恩任司空煜推门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门内的景象仍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已然酝酿好的愤怒与伤心一下子扑空,他只能愣愣看向门内正在笑着对话的那两人。当今帝王,他的皇兄司空曜,站在那妖物身侧满面笑容;那狠毒的妖物也在微笑,看到司空煜时却眼神古怪地斜斜瞄了他一眼。司空煜短暂地发呆之后,心中疑窦大起,赶紧走了过去挡在皇兄身前,面上笑得颇不自然,“你们应是并不相识,为何一见如故?”司空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