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第十卷一百零六章 江潮平(第2/5 页)
拖入水底。
任谁都想不到,遭受重创的陈翘楚竟有如此胆识,非但不出水呼吸,反倒借势潜到了更深处,从水底对江笑书发起了攻击!
“唔……”
江笑书胸中气息越来越少,颈部的骨骼都已被绞出格格响声,水大口大口灌入口鼻,眼前白茫茫一片,意识正在迅速的丧失。
陈翘楚受创后,恍惚之间,做出了一个水匪最下意识的决定——将战场拖入水中,用自己最擅长的水站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
虽然方才拼命下潜时,她几乎濒临窒息;虽然浑浊的江水灌入了她肺部的创口,会留下永久的后遗症;虽然大量失血后,她也已接近油尽灯枯。
可她终究还是绞住了江笑书,她坚信,江笑书一定会死在她前头。
江笑书握紧浪书剑,手臂止不住的颤抖,向后勉力刺出一剑,“噗”的一声,浪书剑刺入了陈翘楚肩窝,鲜血横流,可陈翘楚竟不为所动,反倒收得更紧了。
江笑书心如死灰,刚刚那一剑已用光了他仅剩的力气,既然没能杀死陈翘楚,那死亡的就会是自己。
就在此时,江笑书突然感到后心一震,剑身受到剧烈撞击,几乎拿捏不住。
此时他已濒临昏厥,无暇细思这巨力从何而来,他只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要在陈翘楚身上留下更深的伤痕。
他双手同时握住剑柄,向后猛地一捅,随后昏了过去。
一截巨大的柱子从江水中浮起,带出滚滚鲜血。
柱子的末端,钉着一柄长剑。
这柱正是先前盛于烬在岳阳楼踢出的那截立柱,江笑书凭着它在空中二次借力,才得以落向江面,对陈翘楚形成了近乎天降雷霆一般的袭杀。
一剑过后,入水,出水,被绞后拖入水中,这一切几乎在数息之内发生,因此当立柱落入江面之时,恰巧是陈翘楚肩头中剑,江笑书近乎气绝之时。
巨大的立柱破开江面,狠狠的砸向了水底,千斤之力携带下落之势实在非同小可,嘭的一声闷响,砸中了陈翘楚的后心,陈翘楚受此巨力撞击,立刻昏厥,对江笑书的绞缠也顿时松了几分,虽不至于脱离,却也无法立刻扼死江笑书了。
立柱的末端撞中陈翘楚后心,二人本应被砸向更深的水底,可此时江笑书用力一捅,浪书剑洞穿陈翘楚的肩头后力道不减,剑刃的末端三寸嗤的一声刺进了立柱。
立柱乃木制,冲击之力耗尽后迅速向上浮去,浪书剑牢牢钉在其末端,因此昏迷的江陈二人也被带出了水面。
江笑书、陈翘楚与立柱,被一把浪书剑牢牢串在了一起,立柱顺着滔滔江流颠簸而下,昏迷的二人身躯与江面不断撞击,激荡起飞扬的水花。
水花打在脸上,胸口吸入新鲜的空气,江陈二人几乎同时醒了过来。
先前腰肋的锁拿已经松开,江笑书腰身一振,身子向后一翻荡出了水面,以手中浪书剑为支点,身躯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脖颈也借势脱离了陈翘楚的绞缠,只听波的一声,浪书剑被收回,立柱另一头微微一沉,江笑书便已稳稳站定。
江笑书觉得脚底一沉,他抬头,发现陈翘楚也已跃上立柱另一端,同时看向了自己。
江笑书的面色兀自紫得发黑,横七竖八的勒痕好像一条条狰狞的毒虫遍布脖颈每一处,脖颈处的血管根根暴起,不住的搏动。
陈翘楚右手已被斩掉了半截,右肩又被洞穿,此时右臂已废,软绵绵的吊着,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胸口的洞都会冒出汩汩液体,那是江水与鲜血混合所形成。
滚滚长江之中,立柱随波涛起伏,分处两端的江陈二人盯住对方,江风呼啸,将二人的衣衫发丝吹得猎猎作响。
正是在此刻,湘州弥漫多日的大雾开始散去,一切都将迎来最终的结果。
江笑书脸色一沉,用力一踏,立柱的另一头顿时被撬起,陈翘楚猝不及防,身子腾空,江笑书则噔噔噔几步顺势上行,剑光闪动,朝陈翘楚直刺而去,陈翘楚虽身在半空,却仍沉着应对,连消带打,化解了江笑书的攻势,随后更是反踢一脚,逼退了江笑书。
一记交手后,二人交换了位置,江笑书正欲继续追击,却觉得脚底一震,身子不由自主摔入了水中,却原来是陈翘楚一记猛踢,立柱在水中急转,把二人同时卷入水下。
江笑书落水后立刻朝头顶一刺,嗤一声浪书剑刺入了立柱帮他稳住了身形,可他深知对方水性太强,在水底只怕凶多吉少,正欲回到水面,却见眼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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