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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过,终于颤颤问出:“是不是……林大人有事……”
小荷摇摇头,跪下说:“德妃娘娘早产,现在垂危,陛下急召夫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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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坐在马车里,马车轮子声音辚辚碾过王城里的青砖,心中着急犹如火燎。
茜芝一见她来便引她进去,广陵宫里宫人跪了一地,郑德殷负手站在那里,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小郁看见他的手蜷在广袖里,攥成紧紧的拳头。
见到赵柔的时候,小郁知道小荷用的词“垂危”没有说错。
小郁远远隔过重重纱帐看她,身旁的宫人们端出去一盆又一盆血水,医正和医女们神色有异。
赵柔面容惨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无,额旁渗下蜡黄豆大的汗珠。
“陛下。”医正跪在郑德殷面前,慌忙顾不上用衣袖擦汗。
“怎么?”郑德殷看向内室,软烟罗遮住他的眼睛。纵然是天子,也有觉得自己无用的时候。“德妃娘娘如何?”
“娘娘胎位不正,胎儿头上脚下,导致难产。况且娘娘又是忽然受惊而早产,没有足够力气分娩。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娘娘晕厥了好几回,但是……”
医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话不知道当讲否。
让小郁惊异的是郑德殷脸上的神色几乎没有变,他很快肃然而斩钉截铁地说:“保大人。要让宜湘活下来。”
其实医正怎么会知道德妃娘娘的闺名呢?他却不管。
郑德殷盯着医正,手垂下来,说:“你让她活下来。”
医正伏在地上,说:“臣领命。臣必定尽人事,望陛下可知天命。”
很久以后,小郁回想起这句话:尽人事,知天命。她忽然觉得那位医正也是很有勇气的,为什么敢说出这句话呢?是已经知道赵柔活不了了吗?
后面赶来的各宫妃嫔在殿外跪了一地。
“你们,”郑德殷慢慢从她们身边踱过去,他声音好像还含着一点点温存,“是谁告诉她她父亲在北边阵亡的事情的?”
他随意抬起一个妃子的脸,那女子已经惧怕得脸上满是泪痕:“不……陛下,不是我……”
“那么是你?”他又指着另一个宫嫔,甚至还笑了一笑:“是你么?”
瑟瑟发抖的妃子拼命摇头:“臣妾不敢,陛下,臣妾不敢……”
小郁这才意识到,郑德殷的温和全是杀意。那些半夜被唤醒而跪在广陵宫前的妃嫔们不需要脚下寒冷的云石地面提醒,显然早就感觉到他的怒气与杀意。
然而真的是她们中的一个人让本来就体弱的赵柔知道她父亲阵亡的事情的吗?是存心要她死?
小郁看着眼前一个个恐惧而惊异的女子们和竭力掩饰自己痛楚和忧惧的年轻帝王,忽然想起赵柔时而流露出的那种寂寞而孤独的神情。
一瞬间,小郁好像能体会她的心情。
可是赵柔的父亲这次随军而去完全不在计划之中,他本已经告老,这次听闻战况有异才又低调复出。
他阵亡的消息连小郁都不知道,那么这些在深宫的女子又怎么会知道?
只有一种情况,不仅仅在宫里位高,而且在宫外有人。
会是谁呢?
就在小郁想到这些的时候,听见身边内侍的低低惊呼:“陛下。”
郑德殷抽出一柄剑,他用剑指着跪在最前面的几个女子。
最后他用剑挑起柳修容尖尖的下巴,他浅瞳骤深,只说一句:“横烟,是你么?”
柳修容以手撑地,金色的护甲镶着璀璨耀眼的红宝石。她顺着剑尖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努力柔声说:“不是臣妾……陛下,不是臣妾。”
她的样子就一如当年在大殿上穿法袍跳舞的样子,在广陵宫的琉璃灯下,美丽而惹人怜爱。
“你……”
郑德殷冷笑,张嘴欲说话,却被一声婴儿啼哭打断。
“陛下。”一个医女跑出来,她伏在郑德殷脚下:“恭喜陛下,是个公主。”
郑德殷脸上的神色顿时软下来,他正欲抬脚走进去。
那医女又说:“娘娘失血过多,臣等已经尽力,怕是……”
郑德殷的动作就顿在那里,脑中轰鸣,露出好像听不懂一样的迷惑神情。他轻声问:“怕是什么?”
“怕是过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忙碌的一天~~真的是对小透明长时间不更文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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