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姑娘更伤心。张氏恭手站立一旁。
小宜说:“婶,我不想活了。天天想爹娘回来,没有想到爹娘在外面当了强盗,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小宜姑娘双手捂面,伤心到了极点。
鱼娘又落泪了:“这话从何而来?”
小宜泣不成声:“我爹……我娘……这样如何是好?太可怕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鱼娘说:“他们大人有大人的想法,我们自然难以理解他们的心思。”
小宜放下手说:“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糟践老百姓的强盗?我恨我的爹娘当了强盗,我恨他们当了强盗了……”
鱼娘说:“你爹娘是你爹娘,与你何干?这个世界我们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小宜惊讶地说:“婶,你这样看我?你不嫌弃我是强盗的女儿?”
鱼娘说:“当然啦。你不见你禧哥哥很在乎你吗?孟家上下仍然一样疼你。”她抚摸着小宜。
小宜说:“婶,我要去读洛容女校。那里的邝校长欢迎我去。她很好的。”
鱼娘惊奇地问:“你怎么认识邝校长的?”
小宜说:“反正我认识的,很久了。她要我去。我要走自己的路。”
鱼娘说:“你娘就是读了洛容女校,才有今天的胆量啊,孩子。那可是去不得的地方。”
小宜说:“婶,我长大了决不当强盗!我要活一个样儿给人们看看。”
三郎禧禄抢着插了一句:“我也要去洛容女校读书。”
鱼娘说服不了小宜姑娘,儿子又来捣乱,没有好气地骂道:“小猢狲,碍着你什么了?那女校我连你妹妹都不乐意她去,你个爷们也往里挤,就不怕人家笑话你爹、你娘?”
小宜把头调向一边,忍住不笑。
三郎禧禄委屈地说:“那……那总不能把我和宜妹妹分开吧?”
儿子与小宜姑娘毕竟一堆儿长大,鱼娘听了儿子的话,思索了一下,竟然认真地对儿子说:“去见识见识也好,你以后更要把你妹妹守护好。”
大郎禧庭进屋,鱼娘忙站起来,与禧庭向屋外走去。
母子俩来到屋外,禧庭悄声对娘说:“徐大人说了,我爹是朝廷的守门神,他会秉公办理的,至多三五个月就会有结果了。”
鱼娘问:“带去的银子他收下了吗?”
禧庭摇摇头:“六百两银子都退回来了。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鱼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久久没有说话
禧庭不解地说:“人家不收银子,娘也担心?”
鱼娘说:“自古官府哪有不收银子的?你爹是凶多吉少啊。”
禧庭说:“那怎么办?要不我再跑一趟?”
鱼娘说:“算了,人家不收银子,是心里吃不准皇上会怎么处治。再跑也是白跑。吉人自有天相,听天由命吧,一切都是天注定。朝廷真要把你爹当守门神,那又另当别论了。”
丝儿领着一个医师走来,鱼娘挥挥手让他们进屋给小宜诊病了。
禧庭说:“娘,你看,我生意拉下不少日子了。家里不能坐吃山空。爹爹进去了,以后少不了开支,听说湖北、陕西几省都在发大水、闹饥荒。我想运一船粮食跑一票看看。就是放心不下家里,两个弟弟还小。”
鱼娘靠在儿子宽大的肩头,伤感地说:“儿啊,你去吧,不可太看重利,见好就收,家里有娘把持。”
禧庭没有走,鱼娘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放不下你媳妇?有我在家呢,不会委屈她。”
大郎禧庭话说得吞吞吐吐:“二郎禧铭,让他专心读书,明年考功名。大狱里的人,该打点的,我都打点了。再说了,我有两月就赶回来了。”
鱼娘一下猜到了大郎的用意,怕弟弟禧铭受到爹爹的案子影响,以后无心考取功名了。“我懂,孩子。”她慎重其事地说。孟家二郎禧铭,三岁启蒙,攻读《四书》、《诗经》,十三岁考院试,得补为秀才。前年参加乡试,未能通过,从此无心学业,把功名的心淡了,喜欢去县衙、府衙走动,替人捉刀,更喜欢在脂粉堆里厮混。
丝儿领着医师出屋,三郎禧禄跟出来,眼里闪动欢喜的泪光。
“这就完了?”鱼娘问。
胡医师说:“不碍事的,换季了,多吹了风,吃一剂药,睡一晚出出汗,就好了。”
“要碍事,我看你那医馆就别开了。”鱼娘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