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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扯,他吃个什么醋?照理说明明是个洒脱的男人啊。他笑,“竞争对手太多,不能不小心。”
听得我啼笑皆非,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抑或说真的,我小声嘟囔,“真不讲道理,我们谁的竞争对手多?别的不说,你那么多影迷也不是吃素的吧?”
顾持钧却深深看我一眼,“我不过也就是个被公众关注的普通人,还比你年长十岁。小真,我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一句话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当然全部依他了。除了周末,平时只要课程不多,不论多晚我都会回到顾持钧那里,只觉得时间来不及。以前是希望时间可以慢点过,越慢越好,最好永远别长大,现在却巴不得时间更快地过去,我盼望可以早点毕业,出来工作,缩小跟他的差距。
但和我相比,顾持钧却远没有我忙禄,简直可以说毫无工作,既没有接新片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广告邀约,连章时宇的电话都少得很,出门也不多。我想这种情况跟我有关系。不论他多闲散,他总归是有了自己的社交圈的。他的人缘非常不错,他征求过三次我的意见,第一次是去他的某位朋友家度周末,第二次建议说去看他的某位朋友的画展,第三次则是提出去听演唱会,我统统不愿意参加,他听完后会有短暂的沉默,但并不强求,笑笑说:“好,那就不去吧。”然后再没有提起过。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大抵是看片子看书看资料写东西或者画上几笔,我才知道他有很不错的素描功底,心血来潮的时候他会给自己的剧本或小说配图,黑色钢笔寥寥几笔,就把一个场景最需要的细节压缩进去,颇得神韵。他还一个人自己下棋,翻看他那大部头的心理学专著,还一丝不苟做着笔记,外出购物买菜,反正不论我什么时候回家,都有热饭热菜等我。
因为我的私心让他也行动受限,我很内疚,跟他说:“不然你跟别的朋友去吧,不用在乎我。”
他就看看我。我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不会吃醋的。”
顾持钧低下头,轻轻吻我的额头,“别说傻话。”
我不觉得这是傻话,一想到他为我付出和改变,总觉得于心不忍,十分内疚。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有些忧虑地想,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始,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又应该如何自处?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从来不管,他从不问我。
长此以往我发现,他闲的时间太多,多得有些不像个电影演员。我问他是否工作不顺,他这样回答我,“公司放我大假。嗯……你信不信,我出道十多年里,最长的一次休假是一个星期。”他说。
这没什么好怀疑的,他对自己的工作从来不乏热情。我跟他说:“你这样闲着简直就是标准的家庭主妇,倒像是被我养着一样。”
顾持钧愉快大笑,“你养我,我毫无意见。”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那这样你就是吃软饭了?”
“我一直觉得,软饭是否能吃取决于吃谁。”他表情十分严肃。
我一声笑,笑完声音小下去,“你真想得开,但我只怕养不起你。”
“你养我,我出钱好不好?”
我轻轻嘟囔,“真不嫌亏本。”
他抱着我坐到他的怀里,亲我的脸颊,“学业不精啊,宝贝。虽然学的是经济学,但是账都算不清楚,明显是我划算啊。”
“那你真是过奖了。”他心情这样好,我稍微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我也渐渐了解他,他演戏的时候我固然难以分辨真假,但以他的为人,并不至于随时随地在生活中也掺杂着演技。他是个较真的人,半真半假的生活是绝对不会要的。但从他嘴里也问不到别的,我于是开始关注报纸的娱乐版,试图从上面看出各种蛛丝马迹来,虽然有林晋修的承诺,我还是怕林氏为难他。
毕竟,顾持钧不论多大牌,究其本质也就是个演员而已,都是电影公司捧出来的,公司能把他捧得多高,就能把他摔得多惨。但很快证明,应当是没有这回事的。他虽然天天宅在家里,但报纸上的新闻里,他的名字还是时常出现。《约法三章》在这个暑假可谓红透半边天,接下来获得了大大小小电影节的提名。
当然分量最重的还是金像奖,十月初,这顶年度盛会的提名名单出炉,《约法三章》大获全胜,获得了七八顶提名,顾持钧也获得两个提名,一个是最佳男主角,一个是最佳编剧。回家的时候,我撞见他一边给花房的花浇水,一边打电话给某人,“联系电影组委会,放弃提名。”
我连忙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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