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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无数宫人立于门内,迎候他。随着传唱声,又是许多身穿锦袍的百官从宫门内走出,分别在宫门前左右列队,一时间张袂成帷。
战星取四顾了一番,周围都是百官早已在宫内守候迎接。他蹬了蹬马腹,马儿再次扬蹄,不过这次是慢悠悠地踏在了那红色的绸布上。
红绸反射着初阳,氲着柔和的光晕。战星取披光带日,悠然地到了宫门前。
下马时,他便看见了那位一直坐在三十六玉阶上的、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他单膝跪地,头低下:“微臣见过陛下。”
那位便是秦烾,秦烾虽说早就听过这前将军的事迹,但一直无缘一见。他平日高高地坐在龙台上,而玉阶下的臣子们也不敢抬起头大大方方地看他一眼。臣子们不抬头,他看得到什么?即使是想看,也不可能在郑原的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地把人召到面前,说:爱卿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这个战星取并不怎么到皇宫来,他平时都是率军镇守边疆,更看不到个什么所以然来了。
今日一见,却是心中微微震动。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而热烈的生命,秦烾对战星取颇感兴趣。于是他站起身,走到战星取面前,将战星取虚扶起:“爱卿大捷而归,朕心甚慰。”
战星取还是拱手拜见的样子,只不过口中回道:“陛下谬赞。微臣身为炎臣,守护大炎江山乃是职责所在。”
看他的样子,倒是要让皇帝亲自把他扶起来了。秦烾略想了想,伸出手一把握住战星取的手腕。果然,那家伙就顺着他那轻飘飘的力道站了起来。
战星取对着秦烾露出了一个俊朗的笑容。秦烾睨了一眼,偏过脸,面容都被那些旒珠的阴影遮得严严实实。战星取只看到他的面容轮廓极瘦,似刀削,但却并不粗犷,下巴比一般人要尖得多,不过总的来看,倒是极俊美的,只是与常人所说的“美”差别大得很,那是战星取用语言描述不出来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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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前将军战星取接风的宴席摆在华阳殿中。
月上中天,华阳殿依然是觥筹交错,灯火明媚得纤尘可见。战星取得胜归朝一举平荡匈奴,且又在广阳郡叛乱时为前去征讨的右将军董威助了一臂之力,而后大捷而归。朝中众臣俱是阿谀奉承,一个个的巴结在他周围。
宴未过半,战星取已被人半强迫地喝了无数杯酒,再加上耳边从未停止过的奉承,心头愈加烦躁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这宴席是皇帝所赐的,他才懒得来应酬这些。御史大夫莫紊又来敬酒,第四次了!老子记住你了!
战星取一把抓过案上的酒觞仰头饮尽,心里却更是烦闷了。忍不住抬头向上首那位望去,眼中满是不耐,烦躁积压在他的心底。皇帝垂着眼眸,一手摇晃着玉杯,看着杯中荡漾的波纹,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战星取的怨念没有传递到皇帝那里,他只好颓丧的推拒着递来的酒杯。莫紊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边,面带笑意地往他的杯子里不停地倒酒,战星取的眼角微微抽搐,但还是接过了莫紊满上的酒杯,饮尽。却在瞟到了秦烾坐在上面,好像是在笑着,伸出左手食指向着他摇晃。
战星取咽下口中甘醇的酒液,放下杯子,向四周悄无声息的环顾,再顺着秦烾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丞相郑原端坐在对面,正看着他。
战星取与郑原一个眼神交接,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多少有了些防备。
战星取是从未见过这位丞相,平时在边疆所能与他的接触,或许也只有郑原代替皇帝拟写、颁布的圣旨。战星取从来不觉得在这华阳殿里有人对他是真正的善意,大多都是试探性的讨好,所以他今夜在这殿中一身的不自在。
郑原和战星取只互相看了一眼,便都转开了目光,望向了别处。战星取在耳边听得到郑原周围的人的说话声,也是一样的巴结、奉承。上首的皇上也不管,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任着殿中的乌烟瘴气。
你这皇帝当得倒是有趣!
战星取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不是很明显,但刚好可以让离得近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秦烾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战星取心头一阵虚:不会是让皇帝看到了吧?
这算是什么意思?战星取疑惑地抬眉,向秦烾望去。只见那人慵懒地靠在一旁,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那眼神明明是停在自己身上的。战星取皱了皱眉:皇帝不会是真的看到了吧?
战星取其实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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