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她只犹豫了一会儿。‘又对了。感谢老天,我很像我姨妈。不过你会非常喜欢我母亲,很多人都是这样。现在,我是否可以请你去我们喜欢的餐馆吃饭,一边讨论你的演讲?’
“‘当然,’我表示同意。‘只要那里没有吉普赛人。’”
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和巴利在布卢登上了开往佩皮尼昂的早行列车。
第三十八章(1)
“星期五从伊斯坦布尔飞往布达佩斯的飞机远没有满座。我们坐定后,发现身边是穿黑西装的土耳其商人,穿灰衣的匈牙利官员,对于没坐上火车,我只后悔了一下。
“一路上,从伊斯兰世界到基督教世界,从土耳其人到奥匈人,从穆斯林到天主教和新教,这种变幻对我来说具有巨大的神秘感。慢慢地,你开始相信你可以在自然界里读出历史的变迁。在飞机上,我看到下面的万千景象,却不知是何处,也不知它们日后会唤起我的什么心态,深感遗憾。我对布达佩斯的第一印象来自从机场开出的出租车的窗口,那是无所不在的高贵。没过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多瑙河。它的宏阔出乎我的意料,河对岸是一大片树林,环绕着王宫和中世纪的尖塔,向河面投下变幻莫测的色彩。
海伦也在看,过了一会儿,她转头看着我。
我的脸上一定写着激动,海伦突然大笑起来。‘看来你挺喜欢我们这个小城镇嘛,’她说。她又低声补充道,‘德拉库拉是我们这里的一部分——你知道吗?一四六二年,他因为威胁匈牙利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利益而被马提亚·科尔维努斯国王囚禁在离布达二十英里的地方。科尔维努斯待他显然不像个俘虏,倒像个客人,甚至给他从匈牙利王族里挑了个妻子,这是德拉库拉的第二任妻子,不过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我想我能想象得出来
,‘我说。’他就径直回到瓦拉几亚,尽快登上王位,宣布放弃他的信仰。‘
“‘基本正确,’她承认道。‘你对我们的朋友越来越有感觉了。他最想做的就是取得并保住他在瓦拉几亚的王位。’
“很快,汽车离开河流,绕回到佩斯的老城区,不过这里有更多的奇景令我目瞪口呆:楼厅的咖啡屋,仿照的是埃及或亚述王国的壮观,步行街上挤满充满活力的购物者,铁制街灯、镶嵌画和雕像,天使和圣人的大理石像和铜像,国王和皇帝,穿白色紧身短上衣的小提琴手在街角演奏。‘我们到了,’海伦突然说道。‘我伸长脖子,看到一座精致的黄石古典楼房。’这是我们的旅馆,就在马札尔街外。‘
“司机把车停在一幢灰石楼前,楼的正面风格优雅而高贵。他把我们的大包小包拿出来,我扶海伦下了车。
“‘你会特别喜欢这里的凉菜或冷水,粗制滥造的食品。’海伦挑出一枚大银币和一些小铜币付了车费。
“‘我觉得匈牙利菜非常不错,’我安慰她说。
“海伦白了我一眼。‘你一说到匈牙利,总有人要提炖牛肉。就像你一说特兰西瓦尼亚,人人都会说德拉库拉。’她笑了起来。
“旅馆的大堂安静。海伦登记后,把房间钥匙递给我。
“她姨妈没打算把我们带到她家,让我尝尝匈牙利菜,看看官僚精英的生活,这让我感到失望。不过我马上提醒自己,能来到这里已经够幸运了,我最怕的是给海伦或她的家庭惹出问题来。
“海伦的房间和我不在同一层楼——是她姨妈的先见之明吗?——不过我至少有这些过时的小天使和奥匈时代的花环做伴。
“海伦在大堂等我,她默默地领着我穿过旅馆的大门,来到大街上。我们往大学走去;她陷入沉思。我不敢问她在想什么,不过没过一会儿,她自己告诉了我。‘突然回到这里,觉得怪怪的,’她说着瞟了我一眼。
“‘还和一个怪怪的美国人?’
“‘和一个怪怪的美国人,’她喃喃道。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在恭维我。
“大学的建筑令人印象深刻,海伦指了指我们的目的地,我开始感到惶恐不安。这是古典大厅,与它毗邻的二楼上有雕塑。我停下来,仰头看雕像。
“‘他们是谁?’我问海伦。
“‘明天告诉你,’她说。‘来吧,五点过了。’
“我们和几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起进了大厅,里面满是教授,他们全是历史学家,虽然我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我的心还是迅速地往下沉。海伦正和一个男人进行同志似的握手。那人的头发梳向脑后,让我想起某种狗。我决定假装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