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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笑道:“好,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等你睡着了我就去隔壁客房。”
他这话曲解了她的意思,但她张了张嘴,没忍心戳破他的“自我麻醉”,还是算了吧。
***
阿晚躺在床上,外面赵恩铤还没离开。
两人隔着帐幔沉默着。
阿晚睡不着,外面赵恩铤在摩挲着茶杯。
阿晚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纠结,不过说实话,也有一种终于把秘密说了出口的轻松,更没了原先怕被他发现之后被他收魂,或者弄得魂飞魄散的恐惧。
现在她不用再装,换成他在装了。
这又让她有些罪恶感。
但就算背着罪恶感也总强过魂飞魄散。
她道:“哥哥,那我是不是姑母的亲生女儿?”
赵恩铤皱了皱眉,默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对她说实话,道:“你的确不是姑母的亲生女儿,明德三年,大魏和北凉大战,大魏军攻破北凉的真州城,你便是我在真州城破时看到的,那时正值姑母丧女,我便将你送给了姑母养在了她身边。”
第26章
阿晚差点蹦起来; 然后刚刚动了动身子; 想撑起身坐起来; 胸前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不是姑母的亲生女儿。
她的身体就是自己的身体。
那么。。。。。。很可能她的确就是顾晚; 顾晚就是赵云晚; 只是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何会与赵云晚的那一世发生了偏差。
“那我母亲,我是说我的生母。。。。。。”
“我会帮你查,晚晚; 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身世,还有和云宁郡主的关系; 我都可以帮你查。”他慢慢道,“但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你不要着急,等我们去了北疆; 我也可以带你去真州城,你幼时我遇到你的地方。”
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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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十六年,元月初六; 定国公府。
赵恩铤的书案上摆着一副画; 那画中是一对母女; 母亲深眸皓齿; 五官明艳; 哪怕就是幅画; 也看得出是一个绝色美人; 此刻她神情温柔含笑跟雪地上的小女孩儿说着什么。
小女孩儿仰头笑着,眼睛晶亮,小小的梨涡显现,别样的精致可爱。
别人或许认不出这画中母女是谁,但赵恩铤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小女孩儿的模样更是刻在他心里熟的不能再熟的,因为那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未婚妻小时候的模样。
至于那个妇人,她的五官也和他的未婚妻有五分的相似,只是这妇人的五官更为深刻,也更为明艳,阿晚的五官则要娇柔精致上许多。
这妇人赵恩铤也很熟悉,因为那是他曾经的继母,阿晚的生母云氏。
黑衣人单膝跪地禀告道:“属下收到黑鹰的急报,说是南安侯府的二公子,锦衣卫指挥使原缜原大人命人拿了此幅画像在北疆寻访这画中母女的消息,同时还在打听当年云宁郡主的旧事,黑鹰不敢擅自行动,只暗中阻挠了那人的寻查进度,再将这画拓印了送到了京中。”
赵恩铤看着那画,看不出什么表情。
但书房气氛却已凝滞,无形的压力破人心魄,黑衣人的额上已经开始慢慢冒出了些细汗出来。
隔了许久,赵恩铤才道:“不用再阻止了,让他查下去,不过只是让他们查到这画中人真正的身份即可。和我们定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
“是,属下明白。”黑衣人恭声应下后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主上的意思是,让原缜查到云氏的身份,但却不能让他知道那小姑娘后来被主上带走,现在,正是主上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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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十六,天源寺。
赵恩铤元月十八就要出发离京,阿晚初时还怕他让自己见凌元大师是有他意,怕让那高僧收了自己的魂好让“顾晚”回来,但这些时日她仔细想了想,赵恩铤既然已经答应了帮自己查自己的身世,他心狠是一回事,但却是个重诺之人,承诺下来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在那之前应该还会留着自己一条小命的。
反正他若真想收了自己的魂让“顾晚”回来,自己也阻止不了什么。
而她自己心里也挠心挠肺的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最终还是在出发去北疆之前跟着他来了天源寺。
凌元大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