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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律日回神瞄了他一眼,龚弃尴尬的挪喏道,“你,不愿意说就……”
“龚律日。”东离律日没有说实话,毕竟,自己的名字一出,在抚樱恐怕没有多少人不知道的。
“啊,龚,龚律日……”龚弃蓦地抬头看他,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我,我们,都姓龚啊。”
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初见,撩开男子颊边发丝的一瞬间,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充溢著心田,龚弃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是属於自己了。
东离律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重新躺下,闭上双眼。
龚弃红著脸瞄了一眼床上的人两眼,站起身,这才发现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下来了。
到厨房烧了水,蹑手蹑脚的回屋里找了换洗衣服去沐浴,本想著让龚律日也洗一下的,但想到他的伤口和流血过多还没恢复力气,便作罢。洗完澡在院子里借著黯淡的月光洗了衣服,再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轻手轻脚的翻出一本书端了一盏旧油灯,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点上灯,坐在矮凳上看书。
东离律日并没有睡著,他视力耳力都极好,龚弃的一举一动 他都清清楚楚。
天边刚有些朦胧白的时候龚弃就醒了,揉揉酸痛的脖子,昨晚看著书累了就爬在厨房里的小矮桌上睡过去了,脖子才会这麽难受的。
洗漱过後,熬了米粥,便端了水盆到屋里去,他一走进门男子就警惕的睁开眼,一看到是他才缓和了神色。
“我想沐浴。”男子面无表情的吞了两碗稀粥,低头看了看胸前脏破的衣服,道。
“啊……”龚弃愣了一下,才又道,“那个,你现在不方便,我帮你打水进来擦一下。”
龚律日沈默了一会才点头。
龚弃端著一盆热水进来,放到小桌上,转身见男子赤裸坚韧的上身,脸上一热,忙垂下眼,“那个,我帮你拧毛巾。”转身拧了半湿的毛巾递给他,眼光不敢落在那大片裸露的肌肤上。明明……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到男子赤裸上身的(大街上一打赤膊耍功夫的男子的),那时,明明不会这样,紧张慌乱,心率不稳,血气翻涌。
龚律日深深的看了他一会,并没有接过毛巾,坐直了身子,“你来。”低沈不容抗拒。
龚弃闻言惊讶的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好整以暇,摆明是不想自己动手的,咬了咬唇,低声道了一声“失礼了”,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斜跨整个胸膛的狡狞伤口擦拭起来。
龚律日一直用深邃的目光看著他,当布巾落到结实的腹部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龚弃顿了一下,放继续动作, “嗯,一出生就住在这里了。”他低低的回道。
“一个人?”话一出口龚律日就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了,刚出生的婴儿一个人怎能生存。可,他也没见到这破烂的茅屋有其他人出现。
龚弃转身把布巾放到盆里搓,“姜妈把我养大的,一个慈祥的老妇人。”把毛巾拧半干转过身,拉起他的手擦拭,“去年姜妈得病,走了。”
少年明澈透亮的右眼有掩饰不住的忧伤,龚律日蓦地抬手抚上少年的脸,细细的磨蹭。
少年僵著身体,满脸通红。
好一会,龚律日终於收回了手,少年红著脸低著都重新开始手中的动作。
龚弃总共就三件夏衣,身上穿了一件,衣杆上晾了一件,把剩下的一件找出来给龚律日。龚律日接过看了一眼,唇角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不怕我把他撑破了?”
龚弃毕竟还是个少年,加上艰苦的生活,身体虽修长,却没几两肉,那腰,龚律日目测了一下,估计自己不用两只手掌就能圈住了。他的身形虽然也属纤长形的,但,跟龚弃是不能比的。
第一次见男人的笑容,龚弃愣了一下,移不开目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他说了什麽,脸“唰”的红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粗布衣服,“不穿就算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女子,你裸著也没关系。”一手又抓起龚律日的脏衣服,瞪了他一眼,“我去帮你洗干净。”一手抓著一件衣服,鼓著腮帮转身走了。
屋里传出低沈愉悦的笑声,茅屋似乎都被颤动了。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四章
龚弃洗完衣服,把剩下的稀粥青菜端到屋里的小桌上盖好,说自己要下山一趟让龚律日中午饿了就吃,他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龚弃到邻山把昨日打的柴背到番加镇的味香楼去换了点钱,然後用十几年来攒的全部家当买了两服药、半斗米(六斤多一点)、一身粗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