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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妄到底做了好些年的掌门,在派中虽不算是稳如磐石,也称得上深根固蒂,一时间如周云海、江云山等人立时站在沈秋暝身后,对玄明子怒目而视。林知非犹豫片刻,抬眼看了看台上的张知妄,最终退后几步站在从不问事的智明子身后,满脸为难地袖手旁观。
而正明子依旧是一副五雷轰顶的神情盯着玄明子,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师兄。
“张云流,”玄明子淡淡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今日咱们鹤鸣派便做个了断,除了张知妄这个心谋不轨、狼子野心的孽障!”
沈秋暝还未从沈迆之死的悲愤中回复过来,脑中一团乱麻,只能愣愣地看着玄明子在那边信口雌黄,而派中弟子在听到张云流名字之后,显然出现了些许动摇,毕竟钱知悔确是死于张知妄之手,此事也从未遮掩。
外面不知是哪派的弟子让出一条道来,数日未见的张云流一身白衣缓缓步来。
他先向玄明子做了个揖,再向其余诸人拱手示意,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师傅钱知悔为先掌门唐照临座下大弟子,按照常理待掌门仙逝后,就算不是明字辈的诸位师叔祖继位,论资排辈也该轮到我的师傅,诸位可知为何最终竟是张知妄接任掌门?其中龌龊私隐关系甚大,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知妄淡淡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沈秋暝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浮上心头,不由得按紧了手中剑柄。
玄明子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得意。
“我鹤鸣派居于蜀中仙山,常有仙鹤来栖,本该是世上最六尘不染之地,只可惜因着几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竟藏污纳垢,构陷忠良,虎狼横行!”张云流深吸一口气,悲愤难抑,“为何不是我师傅钱知悔呢?枉我认贼作父这些年,直到八年前才无意知晓,我那师傅钱知悔乃是西蜀王府借由鹤鸣培养的死士!与他一样的人还有许多,譬如驻守鹤鸣却将西蜀叛军引入山中的空明子,譬如就在我眼前,正言之灼灼坏我鹤鸣声名,要使鹤鸣派沦为叛军刀剑的……”
他话音未落,玄明子手中之剑却已向他袭起,其势如火花、迅疾如流星,以张云流的功力绝无避过可能,他也认命地阖上双目引颈就戮,竟还带着笑意。高台之上的张知妄也禁不住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众人一阵惊呼,就当所有人以为张云流就要这么命丧当场之时,局势瞬间倒转,一柄狭长淬银的宝剑抵住剑锋,硬生生将玄明子逼退几步。
沈秋暝虎口震得生疼,死死瞪着玄明子,转头对张云流喝道,“快到你知非师叔那去,当真那么想死么!”
张云流一怔,已被林知非拽到身后,沈秋暝挺身挡在鹤鸣诸人面前,冷笑,“师叔方才一堆狗屁不通的话,却只有一句说对了,今日在武林群雄面前,我鹤鸣是当清理门户!”
话音未落,玄明子身旁的孙云亭等人纷纷发难,与张云流、江云山等人战到一处,沈秋暝则当仁不让地应付玄明子。整个鹤鸣混战一团,场间万籁俱寂,只闻凌乱脚步与铿锵剑气。
沈秋暝功夫本就与玄明子相差无几,又胜在年轻力壮,玄明子渐有不支,便对着台上喊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郑破军蹙眉,正欲下令,右手却被窦涯璨抓住,“且慢,方才已然说了这是人家鹤鸣派的家务事,掌门如此偏帮,岂不是坐实了你与那玄明子勾结一处,都是西蜀王的走狗?”
袁似蓬在一旁急道,“都是什么时候了,何必顾忌这些虚名,先将他们制下,夺了盟主之位再说。”
郑破军点头,右手一挥,顿时西面的弓弩手便齐齐待命,箭尖对准鹤鸣诸人便欲放箭。玄明子时不时回头留意西面,沈秋暝却是心无旁骛,将那秋水剑法使得连绵不断、毫无破绽。
就在此时,又听张知妄冷声道,”师叔机关算尽,可偏偏忘了一点,世人皆知我鹤鸣派有两样信物,一为太虚令,一为秋水剑,师叔两样可有其一?若当真是我害死师傅……”
玄明子应接不暇,已有些气喘吁吁,“你将唐照临毒死,自然东西会在你手上!”
正明子与智明子却齐齐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看向玄明子的目光已很有些不善。
“师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知妄闲闲道,“这秋水剑是鹤鸣镇山之剑,不仅用鹤鸣山间的铁石锻造,就连铸剑的泥模均是采自鹤鸣山中之土,此剑极有灵性,除非命定之人,绝无可能使此剑出鞘。”
众人首次听闻鹤鸣山中秘辛,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