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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留不住,柴米油盐酱醋茶呵。宫中各项支出都等着郡主用印呢”
这小子倒很风趣。从气息上感觉他应该是个妖,我竟不知始煌宫中还有此辈。我和蔼地敲了敲他的肩膀。他一转身,我看到他的脸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一下眼。妖族盛产美人,然他那张脸实是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妖族都更要妖上几分。真是,真是,我唯有想到艳光四射四字,我那脆弱的双眼被他射的快要失明了。
这妖的神色倒是极端正的,见到我楞了一下,郑重地行了个极大的礼:“在下妖族诸次拜见大尊!”
我和蔼道:“无须多礼。诸次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呀,真是很熟悉的名字”我的话猝然噎在嘴边——那条珠冠蛇?
一边的房门打开了,安初急急地把我往里让,又给那诸次使个颜色,让他离去。
“夫人一点也不记得了么?是妖族来吊唁时把他绑了来,大尊当时也在场的。”我的确是不记得的,那个时候,我的眼中哪里看得到别的人。安初细细告诉了我原委。
话说那妖界现在上下一群昏庸之辈——我默默点头。只看暮暮的炽月骑隔三差两就替妖界巡视一下边界就能明白这一点——唯这一个诸次,还可与暮暮对抗一二。
然这庸碌的妖族一干人等,非但不是奉强者为尊,反而存了那嫉妒之心,想将这秀出之木摧毁去。未岷的死恰成了个契机。诸次原是不忿未岷入妖界寻我时的嚣张姿态,单枪匹马入魔界与未岷战了一场。而后未岷逝去,实属伤势连加,阴差阳错。若要细究,罪魁祸首正是他不称职的师尊我,并不干这诸次很多事。然这妖族里,一则是那睡薇王妃哭哭啼啼要那妖君他二叔给她儿子报仇,二是那帮久享太平的长老们唯恐我与龙吾将帐算到妖族头上,再者就是那嫉妒心理,几下一合计,便卸了诸次的兵权,五花大绑,在致祭时送到了灵堂。口口声声要将这诸次剜心掏肺,以祭魔君。
“那诸次也是个不多见的呆子。”安初撇撇嘴:“以他的修为,他手下的忠心耿耿,哪里就能让他们给绑了去。他却丝毫不做抵抗,跟人间去学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模样。想是人间的闲书看多了。不过除了这一点迂腐些,他也还算个人物,王兄生前也曾说过,无须为难他。暮暮与我商量,就把他留在宫中效力。”
我叹息不已,复又嘱咐道:“要引之为鉴,加紧监管,别让人间的闲书也荼毒了我魔族的儿郎们。”
安初郑重点头:“谨遵大尊令。”
她又小心看看我面色:“夫人不怪罪于诸次么?”
“你们都清楚原不干他什么事,我又怎会怪罪他。”我惆怅道:“只是未岷的死,到头来竟找不到人报仇,这世间,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
我抛开愁绪,问她:“你可好了?”
“好,怎么不好?我什么时候不好了?”安初立刻扯出一个神采飞扬的表情。
“那任词”
“不过又一朵随波而去的昨日桃花,和以往任一朵并没有不同。”安初淡然道。
怎么可能一样。
然我再三的相问,安初也只极省略的告诉我:“原是我前世与任词有些瓜葛。那时我叫做白丹,一时霉运罩顶,竟看上了任词这个放眼四海穷尽时光也难觅的奇葩。任词乃是天族那帮子自诩孤傲盖顶的神仙们的代表典范,向来视我们魔族为污秽之物,不肯稍有沾染,你说可笑不可笑,偏偏他对白丹竟也动了心——说他奇葩就在这里了,若是一般人,要不豁了出去把这姻缘成就了,要不就把这心思藏了,再不就是把这心思断了。任词就要不一样。他不肯接纳身为魔族的白丹,却也不肯把这心思断了,而是把白丹杀了,把她的魂魄留了一魂一魄下来,想尽办法让白丹重生于他们天族。我呢,就是他试验的失败品。哦,当年的哥寒星就是任词夺舍所化,恰巧让夫人和王兄把他给灭了——虽然没灭了他的本体,却也让他养了这千余年的伤。这事情是不是可笑的紧啊,哈哈,太可笑了”
安初笑的肆意张扬:“愧对了这许多年的人,以心相殉了这许多年的人,到头来他在没有我的地方现世安好,淡然地看着我的事如看一场闹剧,还在谋划着如何夺我的性命给他心中真正的那个人太可笑了”
“安初你想太多了,你不要钻牛角尖。”我听着她这话不对。
她擦去了眼角笑出的泪水:“我没事儿。我不是已经把这件事儿处理好了么。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再没关系。我好得很。真的,你看,我这里刚刚收到梨花盛事的请柬。”
她拿出一封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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