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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如今面对的可是白马镇的镇长!
得罪了夏洪,无非就是得重新找个主厨而已,但得罪了肖震,却可能让他这个万福楼直接开不下去!
孰轻孰重,汪远山看得很清楚。但他仍旧不忍心就此对夏洪落井下石,只好故意板起了脸,说道:“老夏啊老夏!看看你都教出了个什么样的儿子!不仅敢当街殴打肖公子,还偷了肖公子随身佩戴的玉饰,这可是闯了大祸啊!”
听到汪远山这番看似痛骂,实则维护的说辞,肖震当即冷冷一哼。
“汪掌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夏生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犯下这样的罪责,说不得就是他父亲唆使的!更何况,即便偷盗之事与夏洪无关,但知情不报,窝藏赃物,更是罪加一等!”
说完,肖震轻轻招了招手:“来人啊,把这夏洪给我绑回去,细细审问!”
得令,众位守备府的府兵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持着早就准备好的,拇指般粗细的铁链,以及给大凶大恶之人所用的木枷,如果夏洪被这么押出街去,即便没罪,也会被人们认为是罪大恶极的凶犯了!
肖震不愧为白马镇镇长,这一手竟玩儿得如此阴险!
夏洪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险恶用心,更看清了今日府兵所谓抓捕“盗犯”的真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下意识地扬起了手中的菜刀,倒退半步,脸上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见状,肖震当即厉喝一声:“夏洪!难道你还想拘捕造反不成!把刀给我放下!”
话音未落,在肖震的体外已经升腾起了一片深沉的橙色光芒,一道锋芒毕露的剑形图符从他手腕间浮了出来,即便此时的肖震手中无剑,但那强烈的剑意,却压迫得夏洪喘不过气来。
夏洪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线,眉角因为强烈的愤怒微微上扬,曾几何时,只要他手中有刀,谁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欺之辱之?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单凭一把菜刀,或许能击退这十数名府兵,却绝对不是肖震的对手!
即便他真的侥幸从此处突围而出,可夏生怎么办?
片刻之后,夏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躬下了腰身,有些落寞地将手中菜刀放到了地上,嘴角泛着自嘲的酸楚。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然而,肖家对于夏洪的折辱却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眼看夏洪放下了刀,肖勇的脸上更是显得异常得意,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夏洪身前,狞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说着,肖勇一手架着拐,一手高高扬起,反手对着夏洪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夏洪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又哪里承受得住一名堂堂武士的力量?当下一个趔趄,惨然摔倒在地,一抹殷红随之从嘴角悄然淌出。
“这一下,是替你儿子挨的,你放心,等他回来之后,我自会好好招待他!”
说完,肖勇似乎还不解气,还想要上去补上两脚,却听得肖震开口道:“行了!来人啊,把他给我锁了带回去!”
闻言,一直守候在周围的守备府府兵立刻一涌而上,将夏洪狠狠地压跪在地上,缚锁的缚锁,戴枷的戴枷,昔年追捕响水大盗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勤快过。
肖勇眼中透着毒辣,轻笑道:“不过一个酒楼厨子而已,我今天不把你们父子整服帖了,就枉我……”
肖勇的这番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得一阵劲风从院外袭来,一道璀璨的橙色光辉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处,将他后面半句话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嘭!”
随着一声闷响,肖勇就像是一只破麻袋一般飞出去十数丈,重重地砸在了院墙之上,立刻将院墙轰出了一个一人高的豁口。
“谁……啊!”
一个手持铁链的府兵发出了一声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一股滚烫的血花自他身前喷薄而出,再看他的双臂,已经没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包括肖震在内,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露恐慌地看向来人。
夏生的眼神很平静,脸上也没有半分怒意,但只有那些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个时候的夏生,才是最可怕的魔鬼!
他微微一抬手,那把跟了夏洪大半辈子的菜刀就落到了他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