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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织不绝下人人自危的状态。冤案不少,错案也多,那条条律例好像已无人再翻,已无人再参照。所以南山遇到这件事时,惊慌失措,好像无人能来证清白,只能用非正常的途径去解决问题。
但裴渠却是将她拖回正途,告诉她律例还在,公道还在,正理还在。
这想法简单得在当下看来甚至有些太过理想,但南山愿意信他一回。
她扭头看着裴渠不知不觉竟走了神,裴渠不知她脑子里在想写什么,终于鼓足勇气抬起手来,轻轻扶住她一直往后扭着的脑袋,慢慢将其转回去,淡淡地说:“不要这样看着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南山居然天真地以为她老师是个正道君子,sad
以及臭屁的小渠渠,你明明心里很是雀跃了好咩!
☆、第26章
裴渠扶她脑袋时十分小心,只用指腹轻轻贴按住她的头发和额头;稍稍施压;并没有太用力。
仅这少得可怜的接触;却让南山不自觉地微微缩了肩头。她略觉头皮发麻,直到裴渠松开手;她抱怨似的嘀咕一句:“看都不许看。”
“允许看,只你方才那样的看法,有些吓人。”裴渠说完便转头去看邻居娘子,将这个重要证人忘在一旁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走过去;同邻居娘子又交代了一些事。
大娘频频点头;末了小声道:“奴虽不知郎君是哪家府上;但看着也该是富贵人家。南媒官家虽清贫了些;但人却是很难得的,郎君若是……”
她 声音越说越小,但话不管怎么说都只是想撮合一桩好事。在邻居娘子看来,裴渠对南山这般上心,南山又好像隐隐有些意思,那便不该错过机会,要好好把握才是 嘛!可她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各揣心思,这心思中或许存了一些她所能想象到的粉红部分,但更多的却是她不能探知的秘密。
沈凤阁很久没有给南山吃饭,南山现在看起来像只饿坏的小狗,又因为病了,眼睛看起来比平常更大更可怕。她转过头看看裴渠,裴渠分给了她一块云乳饧。
他有点小气地说:“省着些吃,为师只剩了两块。”
南山将那云乳饧看了看,心想吃这样贵的饧,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浪费。她忽然有一点点的难过,这难过情绪还没完全漫上来,吏卒便跑了出来:“杜少府令告人及证人进去。”
因递的是申冤书状,加上杜县尉并不能在县令缺席的情况下开堂审理,故只令告人进去了解核实案情,以做出决断。
师生二人及邻居娘子一起到了公房,杜县尉问明详情,又召狱卒来问,两边核实后确定自己的上官魏县令是个给人泼污水的混蛋狗官,遂正气十足毫不留情地说道:“魏明府罔顾律例,这案有如此冤情竟放纵狱卒施以重刑,实在可恶!”
裴渠又道:“昨日裴某来过一趟,想要取保疑犯,但魏明府却各般搪塞不肯。裴某想恳请杜少府依律取保放人,只是不知杜少府能否做这个主。”
你上官不肯的事,你肯依律做吗?
杜县尉立刻道:“如此小案,施重刑已有徇私滥用之嫌,不肯取保放人,更是滑稽可笑,请随某来办理手续。”
裴渠好像摸透了杜县尉的脾气,顺顺利利办妥了事情,令南山略感惊讶。她一向以为自己在人事上已十分洞明,但万没有想到,看着复杂的事情能以这样正面直接的手段去解决。
或许只是运气好。若今日遇到的当值县尉并非杜融,事情还会这样顺利吗?
南山只知裴渠运气好、杜县尉为人正直,却不知这其中隔了多少层的人脉与压力。
此时的魏县令并不是在享受他悠闲的旬假,而是被金吾卫带走,正在接受着御史台当值供奉的审问。
当然南山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她抱着从囚所出来的凤娘,眼泪忍了又忍,一句话也没有说。世上因困难相隔后的重逢很多,对于南山来说,这重逢却是超乎寻常的珍贵,尽管凤娘与她并无血亲关系,但如今却已是她的至亲。
裴渠在一旁看着亦没有说一句话。他好像明白这其中一切情委,也能体谅南山心中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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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凤娘送回家,又请了郎中过来看过。南山蹲在寝床旁边给凤娘上药,手指、脊背伤痕累累。她几要落泪,最后收拾好药瓶,放好寝帐出来。
裴渠站在屋外等她,一看她发红的眼睛,不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加重她的负面情绪,于是正了语气同她说道:“据我所知,御史台官会对魏县令进行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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