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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洗洗身子,表白一下他在孔隙明 的问题上是清白的,更能显示一下他依法办事的高尚姿态。但是这话让米良川听后很不高兴,虎着脸没有吭声。
常委会散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米良川交待田方说:“步凡同志县里没地方住,就在招待所给他安排个住处吧,等将来县委大院里有闲房子时再调整。叶知秋同志今天就算正式到招待所上班了。”
其他常委都走了,田方因为要给王步凡安排住房没有走,他叫上乐思蜀到高干楼去看房子。一边走着田方就又和王步凡开玩笑,“寿仙,这回可算是因祸得福,党和人民总算对起你了吧?用杂文的语言形容这叫哭过之后是笑,阴云过后是晴天;用辩证法的语言形容这叫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按常规应该是梅时雨或雷布雨升任副书记,空出一个位置把你补上,看来这次上边也打破常规了。”
王步凡觉得是于右任的字在李直那里起了重大作用,或者是边关的强硬态度起了作用。雷布雨和梅时雨毕竟只是雷布云的近人,不一定是李直和边关的近人,在这种大事上只有李直和边关说了算,还没有雷布云说话的份。他不想就这个问题进行探讨,就笑着问:“田蜜蜜,最近又有匕首和投抢问世没有?”
“有,针对天南副县长选举的丑行,我写了一篇《民意乎?官意乎?》的杂文,征求米书记的意见,他首先肯定文章写得很好,但说到最后还是不让发表。这难道就是言论有自由?最终不还是落在宣传有纪律的圈子里吗。那么所谓的自由就是我田蜜蜜可以写,但写过之后化作擦屁股纸,想擦几下擦几下,想用几张用几张,还只能擦我自己的屁股,别人的还不能乱擦。这就是一篇文章的最后归宿,你说可笑不可笑?文人悲哀啊!纪律就是书记让发表才能发表,不让发表就等于白写了。”田方有些不满地说。
王步凡有些感慨,“匕首和投枪出手就要伤人,还是不发表为好。呼民声喊民怨,老百姓高兴,却决定不了你的命运,长官不高兴,可能就要向你开刀了。这方面我是有深刻教训的。你那本书哪里是甜蜜蜜的怪话,简直是辣酥酥的热汤,让长官一喝就烧伤嘴烫伤胃。我看你也成不了继鲁迅、李敖、柏杨之后的第四大杂文家。别因为写杂文操闲心让匕首扎伤了自己。”王步凡还想到了更深一层,高皖和钟坚都是李直的近臣,你田方骂他们不是在变相骂李直吗?米良川肯定不会让你发表这类文章的。
田方长叹一声说:“混了几十年混他妈的一个老家院老丫环,一天到晚侍候别人,老兄今年已经五十有二了,还有啥干头?在天南的常委中谁也没有我老田资格老,侍候人已经侍候了十八年,就是个丫环也变成老太太了。现在还得继续侍候人,真他妈的没意思,不凭借杂文如何能宣泄胸中的不平?我的青春年华全他妈的葬送在这个老丫环的角色上了。一天到晚像个奴才似的看着书记县长的脸色行事,从来就没有活出自我来,这也许就是笔杆子的悲哀吧 !我现在啥也不怕,该写就写,管他娘嫁给谁,谁让喝喜酒就喝一杯,不让喝就看个热闹。”
王步凡看劝不住田方,就说:“老田,那就写吧,向鲁迅先生学习。第二本书出来时我还帮你卖,这次不是五百本,是一千本。”王步凡说着田方,就想到了宣传部那个赵问之。赵问之算是个真英雄,他敢说真话,而田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真让他写揭露性的文章他未必敢于下手。其实笔杆子也分四种,一种是有傲气的笔杆子,能写几篇文章,在报刊上制造几个豆腐块,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到处炫耀卖弄,其实在别人眼里并不值钱。据说县委办公室的秘书曹千里就是这种人;第二种是有傲骨的笔杆子,有话敢于直说不媚权贵,文章发表与否无所谓,该说的话只管说,该写的文章只管写,但不炫耀,不惹“是非”,田方就是这种人;第三种是有傲胆的笔杆子,敢于仗义执言,敢于为民请命,敢于向不正之风和贪官污吏宣战,不计个人安危,尽管受到打击报复,也不向邪恶势力示弱,不向权贵低头,赵问之就是这种人;第四种是只有媚气其他啥也没有的笔杆子,他们是靠吹棒权贵升官的,靠搞文字游戏来发财的,甚至弄出些毫无意义的说教文章结集出版,然后狮子大张口地向有关单位或个体企业主要钱,出一本书花三万能要来三十万,雷布雨和梅时雨就是这样的人,这种笔杆子应该称他们为文痞。他笑问田方:“田蜜蜜是要学鲁迅呢,还是要学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的蒲松龄?”
田方听了王步凡的话,有些感激地说:“我老田要争取做个鲁迅式的人物。”
王步凡听田方说要学鲁迅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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