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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尘湮惶恐地爬上前去,不断地磕头求饶:“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奴婢……奴婢是从国公府出来,国公视我如义女,如果殿下杀了奴婢,国公不会原谅您和太傅大人的,奴婢罪不至死,求您给一条生路吧!”
楚璃冷笑,无动于衷地抱怀道,“如果我想杀你,你的命早不存在了,留你到今日你也该知足才是,安心去吧,你心念的太傅大人,会有人去爱他的。”
她眸光低暗,微哑着嗓音自言:“虽然那个人不是我。”
尘湮不想死,爬过去抱住楚璃的腿,“殿下,奴婢什么都说了,皆是因为,奴婢用殿下教的法子去讨好太傅,反被他责骂,奴婢这才牵怒于您,奴婢过不去太傅这关,正如太傅逃不出您的劫,原谅奴婢卑微的爱吧。”
“可是这样的爱,算爱么?”楚璃睥睨脚下的女人,眼光犀利眼底却带着痛楚,“因为你爱那个人,便可以肆无忌惮么?”
这也是楚璃想问自已的话。
“奴婢不敢。”
那时楚璃昏了过去,上官烨几乎要一掌送尘湮归西,但在最后关头他收住手,让尘湮自已去向楚璃赎罪。
彼时,他双目如血般骇人,对楚璃的担心顷刻间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明明走到如此田地,为何上官烨还是爱着,为何楚璃在他心目的份量,依然无可替代?
这是比让尘湮死,还要令她痛苦的事。
有的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得到男人最深沉的爱,哪怕她伤害、欺骗,那个优秀的男人还是愿意为了她,做一个傻子。
可有的女人,哪怕样貌学识一样不差,哪怕再谨小慎微,尽力服侍,忠心耿耿,但那男人却连多一眼的温柔也不肯赐予。
尘湮曾想过,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么?
毕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一个是身份平平的奴婢,若真是这样,她无话可说。
但如今呢?昔日的公主,不过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失魂落魄,人人喊打!
为何,她仍然比不得……
须臾,两名铁甲铮铮的士兵向军帐走来,向楚璃抱拳道:“太傅有请。”
因楚璃,上官烨少不得要同父兄起争执。
楚璃一念闪过,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迈开步子,回身指向尘湮:“把她带上。”
“是。”
士兵恭敬应下。
从士兵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上官烨对她的意思了。
楚璃却无半分庆幸,除了嘲讽再无其它。
林间有雾,楚璃在士兵的引领下到达帅帐时,帐前正在议事。
看来上官烨已做好了外围布控,顺利隐身在此,并且不日便会对上州展开冲击,这里,是他的大本营。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开弓没有回头箭,上官烨势在必行了。
此刻议的是有关她的事。
士兵在帐前跪倒一片,楚璃粗粗扫视一眼,见跪下领罪的人数,和合欢谷底看押她的士兵数相差不多,约四十五数,而在这堆士兵们当,一个被单独拎出的瘦弱小兵赤着上身,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小兵上衣已被扒去,冻得通红,哆哆嗦嗦道:“小人一时糊涂,不敢求太傅饶命,请大人杀了小人吧!”
正是那个企图侮辱楚璃的小兵。
他年纪不过二十,面容看起来有些稚涩,自知死到临头,脸上透着惨青。
楚璃走向帐前,一路未让人搀扶,并拒绝乘坐肩舆。
一并在帐前的还有上官北、上官淳、李思年以及其他下属,俨然是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上官淳见楚璃来到,本就气到发红的脸泛起了紫光。
旁人顺着上官淳的视线看去,见到楚璃时,无不是一副欲打欲杀的凶恶模样。
上官烨本就不信那事全是小兵的主意,现在又见这小兵眼神闪烁,更确定了之前猜测,恐吓道:“是谁指使你的?”
小兵受到上官淳的威胁,如果他招出主使者,他的家人肯定会遭到上官淳报复。
反正他活不成了,一死便好。
“没有人指使,”小兵绝望地磕了一个头,“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伏诛。”
“凡进入合欢谷底的所有士兵,一概不得轻饶,你真以为一个人当得了这罪?”玉制剑柄在上官烨手上紧紧攥起,他危险地眸子一眯,字字皆带着腾腾杀气,“本大人亲自审你并非是给你机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