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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隐瞒的,一切都像组织上了解的那样,我是个孤儿,十岁被明家收养的。我之前的养母是在霞飞路的育婴堂将我收养的,所以我应该是上海本地人。”
谢培东见明诚态度坦然,便也继续问道:“那你的生身父母,这么多年来,没有丝毫线索吗?”
明诚收拾好自己,正色回答:“我也曾打听过,但是您知道,战乱之时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鳏寡孤独者不可胜数,茫茫人海要到哪里去找呢?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任何消息,多半是故去了罢。”
谢培东看着这张和孟韦丝毫不差的五官轮廓,沉吟半晌,说道:“即便故去,他们的骨血必定还在你的身体里的。”
言罢,他也不等回答,起身向张月印说道:“我先去北平分行了,月印同志,明诚同志的具体工作你安排吧,我和他目前的工作仅限于北平分行的帐务接洽上,如有更进一步的任务要求,我们再等候组织上的通知。”
随即转向明诚,“阿诚,北平的地下工作目前十分复杂,你要面对的军统那帮老奸巨猾,还有以曾可达为首的激进派,如何平衡,你万事需要小心。”谢培东因着明诚的容貌,总觉得是对着另一个孟韦,不自觉地就多嘱咐了几句,随即又觉得自己失言,便颔首道别:“我先走一步,我们一会儿见。”
明诚和张月印两人送走谢培东,便复回房。张月印向明诚详细传达了他以后的任务要求,除了接触特别党员方孟敖以外,他的工作内容和崔中石类似,需周旋于北平各级金融部门和经济界人士中间,平衡北平的各派势力关系,掩护方孟敖和谢培东。明诚比崔中石更为有利的身份是由上海央行总部派遣下来的的专业人士,因此极有可能接触到国民党关于币制改革的核心决策层,如有可能,组织上希望他能及时掌握币制改革的第一手材料和决策,为今后北平的经济发展提供有力的资料。
张月印向明诚明确传递了任务内容后,严肃地叮嘱他:“明诚同志,除了任务要求,你个人的安全也是极为重要的。在你潜伏在国民党内部时,不要为组织做任何无谓的牺牲,你的所有行为,包括可能会出现的贪腐和包庇行为,组织上都予以接受和认可。”
张月印说到此处,略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明诚同志,组织和我本人都对令弟的牺牲深表惋惜,我们动员了华北地区的部队打算在天津站对中石同志施以营救,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中石同志未能搭上从北平往上海的火车……”
明诚没有想到未等自己发问,张月印便率先提到了明台,他苦笑了一声,索性追问:“那么明台……中石是怎么暴露的?”
张月印面色沉重,低声回答:“他将一笔资金打到了香港民主党派设立的公司账户上,实际上是将这一大笔费用交给了组织。”说到这里,他急忙补充:“所以明诚同志,我刚才才对你说千万不要为组织做任何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工作。对于组织而言,谢老,你还有中石同志本身,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人才。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等到将来有一天,祖国的经济建设更需要你们。”
明诚看着张月印情真意切的眼神,不觉有一丝动容,他长叹一声:“明台,终究还是不愿意同流合污下去。他的性子,还是那么骄傲……”他闭眼抬头,忍住了眼里的热泪,向张月印承诺:“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自己,你放心。”
张月印探身向前,紧紧握住了明诚的手:“明诚同志,我能明白这份工作对良心的煎熬和折磨,有任何困难和问题,都请相信组织。”
明诚和张月印双手交握,在这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双方似乎都在彼此的手里汲取到温暖的力量。
此时天已大亮,北平的夏天一大早便骄阳似火,院子的蝉鸣声也越发聒噪起来了。
明诚向张月印道别,同时向他提了一个请求:“方便的时候,我想去看看舍弟的遗孀和儿女。”
张月印在和明诚短短一个小时的接触里,对他的沉稳和坦然有了深刻的印象,这个在抗战期间便蛰伏在敌后,为我党提供情报的男人有着非一般的睿智和胆量,他点头:“我同意,但以你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明诚简单有力地回应:“感谢!我会见机行事。”
张月印送明诚出门,看着他挺括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想着今后的工作,不禁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第七章
当天,明诚正式向北平分行报道,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也婉拒了国防部少将曾可达的晚餐邀请,埋头扎进了北平分行汗牛充栋的账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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