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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你这三点的确是金玉良言。今后是要按你的意见办,否则弄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一事无成。”曾国藩说到这里,想起江西局面的困危,眼眶潮润了。
第二天,曾国藩请来刘蓉,一同为郭嵩焘送行。曾国藩拿出一幅字来,对郭嵩焘说:“贤弟要走了。我无物可赠,心绪烦乱,亦无佳作,现录十六年前旧作,权当为贤弟送别。”
郭嵩焘接过来看时,写的是四首七律,题作《寄郭筠仙之浙江四首》:
其一
一病多劳勤护持,嗟君此别太匆匆。
二三知己天涯隔,强半光阴道路中。
兔走会须营窟穴,鸿飞原不计西东。
读书识字为何益?赢得行踪似转蓬。
其二
碣石逶迤起阵云,楼船羽檄日纷纷。
螳螂竟欲挡车辙,髋髀安能抗斧斤?
但解终童陈策略,已闻王歙立功勋。
如今旅梦应安稳,早绝天骄荡海氛。
其三
无穷志愿付因循,弹指人间三十春。
一局楸枰虞变幻,百围梁栋藉轮囷。
苍茫独立时怀古,艰苦新尝识保身。
自愧太仓縻好爵,故交数辈向清贫。
其四
向晚严霜破屋寒,娟娟纤月倚檐端。
自翻行箧殷勤觅,苦索家书展转看。
宦海情怀蝉翼薄,离人心绪茧丝团。
更怜吴会飘零客,纸帐孤灯坐夜阑。
录道光二十年旧作为郭筠仙送行,咸'奇·书·网'丰六年冬于南康军营
郭嵩焘接过这幅字,看着上面刚劲挺拔的字迹,往事浮上心头。那是曾国藩大病初愈时,郭嵩焘应浙江学政罗文俊之聘离京入浙,也似今日,曾国藩在寓所为他置酒饯行,后来又将这四首诗写在信里寄给他。郭嵩焘想:涤生今日把这四首诗重新抄给我,是不是暗责我在困难时离他而去呢?他心里怀着一丝歉意。
“涤生,我到京城住两年就回来。”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惭愧,郭嵩焘说出这句言不由衷的话。
“筠仙,你的性格才情,宜在翰苑,而不宜在军旅。你回京是件好事,今后若不是别有缘故,也不必再到军中来。你为我在京联络京官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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