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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家说;怎么着;贩牲口啊?他陈家已经是穷光蛋了;他陈家少爷还是个三婚头;克妻的命呢。咱可不能把黄花闺女送到火坑里。
回话传来;陈本茂急得差点儿上吊;厚着脸皮央求陈小嘴再去说合。陈本茂说;花钱不怕;横竖还有几十亩田;要是绝后;陈家还要这些田做啥?
不知道又费了多少周折;幸亏陈小嘴的伶牙俐齿;讨价还价搞了七八个回合;才算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此时的陈家;只剩下十几亩薄田和一间染坊了。
女大十八变;蔡菊花本来不漂亮;从十六岁长到了十八岁;果然就变了;但不是越变越好看;而是越变越丑了。蔡菊花的丑;是老天爷也帮不上忙的;主要是丑在眼睛和脸上;小眼睛;方脸盘;完全不是陈小嘴夸赞的那样水灵;只不过有一点陈小嘴没有撒谎;那就是细腰肥腚。洞房之夜;掀开盖头;陈秋石一看蔡菊花的模样;犹如当头一棒;眼前金星直冒。他过去是知道这女子不漂亮;他没有想到这么不漂亮。
新婚之夜;陈秋石坐了半宿;蔡菊花哭了半宿。她知道自己模样不俊俏;她配不上陈秋石。她担心陈秋石今夜不碰她;也许就一辈子不碰她了。那她还有脸活着吗;生不如死啊!
陈本茂看出了他的儿子不喜欢自己的媳妇;一着急;就顾不上长辈的尊严了;就顾不上斯文体面了;半夜里把儿子叫出门;手指头点着儿子的鼻子骂;男人立身三件宝;薄田丑妻破棉袄。什么俊不俊丑不丑的;夜黑吹了灯;东西还不是一样的东西?
话粗理不粗;爹说的没错啊。陈秋石叹了一口气;回到洞房;恶狠狠地吹了灯;上床后啥话也不说;把对面的人搬过来;摸摸;东西果然是一样的东西;上面软软的;下面湿湿的。这一摸;就摸出了个别样滋味。此时在他身边的;已经不是什么蔡菊花了;而是袁冬梅。他二话不说;骑上那热热的软软的身子;满腹的愤懑和憋屈都在那一瞬间凝聚在一起;铸成一柄坚硬的犁铧;插进那一片深不可测的水田里。他先是听见了一声隐忍的呻吟;紧接着肩膀就被掐住了。
陈秋石醒来的时候;蔡菊花还在酣睡。她也算完成了一个女人的事业;她可以当之无愧地作为一个女人活在世上了。而她的成功;意味着他也成功了吗?
陈秋石掀开了盖在蔡菊花身上的被子。他盘算着;如果这个丑婆娘惊叫;他就干脆来硬的;强行把她拖在地上;让她大喊大叫;让他的那个只要孙子不要儿子的老爹听个明白;他要通过欺负自己的媳妇达到报复老爹的目的。
可是出乎意料;当他把被子从蔡菊花的身上扯开的时候;这个丑女人并没有尖叫;也没有反抗;她只是缩起了膀子;把赤裸的身体搂成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
陈秋石有些不忍了;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动手把蔡菊花的胳膊搬开了;让她四肢伸展。他要毫不遮掩地打量他的丑婆娘的全部。蔡菊花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甚至好像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把她翻过去的时候;她只是略略反抗了一下;就放弃了;她把自己伸开了;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地把她的全部袒露在他的面前;袒露在这个知书达理却又有着禽兽心肠的男人面前。
陈秋石终于看清了女人的全部;他的失望和痛苦就像梅雨季节的河水一样汹涌澎湃。他再也见不到袁冬梅那样雪白如凝脂的乳房了;再也见不到那晶莹剔透的樱桃般的乳头了。眼前的乳房;就像粗糙的杂面馍馍;发黑;发黄;眼前的乳头;就像两颗从刺窝里剥出来的紫黑色的桑葚;没有一点鲜花盛开的气息。这哪里是乳房啊;这叫奶子;他妈的这是乡下人的奶子啊!
两行眼泪从陈秋石的眼角流了出来。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他发现床上伸张四肢咬紧牙关躺着的那个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陈秋石的心霎时又软了。他走上前去;把被子盖在了丑女人的身上。
日子依旧按照陈本茂的设想往前走。
翌年春天;蔡菊花给陈家生了个胖大小子。这一年陈秋石刚满十七周岁。陈家重振雄风;上下一片喜气洋洋;陈本茂老泪纵横;把半米袋子铜钱扛到院子外面;像播撒稻谷一样地漫天撒。
那正是春荒时节;有不少叫花子从十里八乡赶过来;陈家圩子门楼外面支起一口熬粥的大锅;但凡有来贺喜的叫花子;稀饭管饱。
就在这一片欢天喜地中;有一个人却闷闷不乐。此人不是局外人;他就是初得贵子的陈秋石。陈秋石一见那孩子就不喜欢;那孩子一点也不像他;没有双眼皮不说;眼睛小得眯成一条缝;大方脸;一看就是蔡菊花的模版。
他爹眉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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