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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一起洗个澡吗?”我刚坐下她便问道。
我摇摇头,“我情绪不好。”
“很累吗?”
我笑了,“对,我很累。”
“很累。”这是我们两人对换个姿势进行性交的一种婉转的说法。自从我们搬进这套公寓起就开始用这种方式表达了。有一天她想跟我作爱,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行不行,因此便对她说我很累。我闭上了眼睛,知道下面该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用嘴巴替我做了她该做的一切,我的感觉好极了。从那时起,“很累”
对我们来说便具有了新的涵义。
简迅速地吻了我一下,“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我脱掉衣服,爬到了床上。我很兴奋,也有过一次射精。我的确感到累极了,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没等她洗完,我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3章 被冷落的人
内部程序及二级软件处助理协调员。
除了我这个假惺惺的头衔中所包含的意义外,我似乎变成了比那些引人注目的小职员们还要高出一等的人物:打印备忘录,校对文稿,做一些内部程序及二级软件处协调员既不愿意亲自做又不愿意交给秘书去做的事情。
第一天的工作如果不是偏离了轨道,就是我的考验以失败而告终,总之斯图尔特再也不会冒险把真正的工作交给我了。
我不敢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
开始几天,我试着跟德里克交谈,早上向他问声“你好”,晚上下班时说声“再见”,一天中偶尔还会在某个时候没话找话地跟他套近乎,希望两人就此交谈起来。但是我的一切努力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他坚持对我沉默不语,我很快便认输了。
用专业术语来说我们是“同事”,这是一种略带感情色彩的关系,然而实际上我们的关系中丝毫没有搀杂任何私人性质。我们充其量只不过在共同分享着一块工作空间而已。
事情就是这样。
令人沮丧的是,不仅德里克一个人跟我过不去。似乎所有的人都不想搭理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是一名新来的雇员,我不认识任何人,为了尽快跟同事们熟悉起来,我努力向在走廊上遇到的每一个人点头或招手致意,对他们说“你好”,“早上好”,“你最近好吗”,但我的问候总是被人们所忽略。我感到自己遭到了冷落。偶尔也有人冲我摆摆手,或者向我微笑问好,但是这种情况太少见了,真他妈的见鬼。
我的存在几乎令那些计算机程序员们无法容忍。平常我不用跟他们打交道,但是刚开始的几天里,我不得不经常去他们的工作区,或者向他们分发备忘录复印件,或者取回需要校对的文稿。而他们则竭力地冷落我,把我当成没有感情、没有人格的机器,或者一名只知道干活的奴隶。他们想借此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们鄙视我。
有时我会在休息室里偶尔碰到其中一位,我总是试图打破坚冰,建立某种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我的尝试无一例外地宣告失败。我曾经跟那位名叫斯泰西。克林的深肤色女人交谈过两次,我从她所说的以及没有说出的潜台词中均能想象得到,我的前任是一位极受同事们欢迎的好人。在工作时间以外,他用社会通行的准则与程序员们进行交往,同每个人都保持着友好而融洽的关系。当她谈起他时同样抱有好感。
很显然,我在这里只不过是个二等公民。
我希望自己比别人优越。我本来就应该比他们优越,他们是傻子、呆子,是一群畸形儿。我在他们的周围感到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慌。他们在真实的社会中有可能是失败者,但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是正常人,而我才是个被逐出族群的下等公民。
我决定今后我的大多数休息时间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度过。
星期五,斯图尔特交给我一项工作,让我修改一份部门标准手册中的语法错误。我花了至少一个小时才把那篇东西打印出来c我应该在中午之前完成这项工作。等我打印好之后,已经过了12点。
等我最后复印完毕已经12点半了,我将它放在斯图尔特的桌上便走出了大楼。
今天早晨停在我的汽车两侧的两辆宝马车都不在了,我很容易就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别克车里已经没有多少汽油了,从这里到高速公路之间都没有加油站,因此我决定去别处找一找。
我想,我能在公路交汇处找到一家壳牌或者德克斯科或者别的什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