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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绕城一圈,却未找到一家宾馆,有家邮电宾馆标间600元,也没了,我想那里一定可以上网。到了一个广场边上,找到一个华莎宾馆,有空房,住下。实在冷得不想动,第一件事情就是泡澡,泡得四肢有了知觉,又恢复了常态,就去街上找馆子。大约9点钟吧,顺着大街一路走,却没有开门的馆子了,亮灯的都是洗脚城。走出大约一公里路,我不想走了,要了一辆的士,我想司机一定找得到馆子,一问,他说能找到,就拉着我走,又将我拉回到我住的宾馆边上,那里有一家点点利饭馆,24小时营业。我点了三个菜,有一个小叶香排骨印象较深,想一想,没敢要白酒,要了一瓶啤酒,独自品饮,酒足饭饱之后,又想明天怎么办啊?这雨雪交加的路,一天下来才走了244公里呢。沧州,我记忆里的沧州,9点钟就找不着饭馆的沧州。
第二天起来,窗外阳光灿烂,天气万分晴好。心里面十分高兴,我就徒步往沧州运河走。在沧州,运河从城里过。这里,照例有人冰钓。沧州的运河,水往北流,流到天津,沧州人说天津人喝这运河的水,而他们不饮。找了一个网吧,发邮件,收拾好行装向山东德州进发,这时候就接到电话,德州那边有朋友晚上为我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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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在平原上:我想吆喝一声
很多年前,读平原诗人姚振函的诗,有那么一句不能忘记,大意是“站在平原上我想吆喝一声”。当我骑行在平原上时,忽然产生这样的一个念头,望着无边无际的平原,扯起嗓子大声地吆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那么吆喝。
我于2002年住到通州,通州在京东平原之上,京杭大运河的北方起点,或者叫做码头。八国联军当年从天津沿运河西进,在通州八里桥上岸,平行双队列进攻,直立交替射击,打得清兵落花流水,慈禧太后与光绪小皇帝逃亡西安。我就住在八里桥,现在的八里桥有一个大市场,沿街灯红酒绿,一派醉生梦死景象。
通州有许多河,温榆河,潮白河,通惠河,大运河。北京作家刘绍棠住在通州大运河边,他一生写运河,这位读中学时课本便收入他文章的天才少年,后来成为北京作家最富文采的作家之一,似乎少了点兼具天下的眼光,令他很快让历史遗忘。
我搬到通州以后,感受到通州隐约残存的运河文化,如有运河东街、运河中路等。运河的上游为温榆河,我第一次看到温榆河的时候,被北方的河所震撼,在温榆河大闸之上,镜面般的阔水,被浓密的岸柳锁住,河上也有渔夫撒网,网起银光闪闪的小白条,或者鲫鱼。因此,我萌生了骑自行车走一趟运河的念头。自1994年漂泊北京开始,就已经习惯骑自行车漫游,我骑车转悠过京城大大小小的街巷胡同,以及丰台周边的乡村,专门骑车去卢沟桥看卢沟晓月。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在午夜12点以后,骑车去丹桥以南的果园里转悠。那个果园,离丰台科技园不远,有一种神秘的氛围,我记得那时候曾作过骑自行车周游全国的打算。冬天的夜里,阔大而荒凉的果园,自行车辗着落地的枯叶沙沙地疾行,令人如置身在独行的深远岁月之中,一如我的地质队时代,在荒凉的山野,总会产生无止无尽的感念。这或许是我写作的源泉之一。
恰好,我发现市场有一种配带小型汽油机的自行车,它的名字叫燃油助力车,简称燃助车。这车很好,可以无忧无虑地朝着远方骑行,如到傍晚,启动发动机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返回。并且,我可以骑着它去寻找适当的水井,汲水回来泡茶,我以为自来水不宜泡茶,纯净水也不如井水。泡茶需要天然好水。
骑着燃助车去郊游,我的居京生活发生改变。过了2000年,我已经不像1990年代漂泊北京那样的一腔悲情,那时候心灵里面充满悲壮感,心像一只苍凉的蜂巢,每一个细小的触动,都会有游丝般战栗的感动。以至不敢去到郊外目睹夕阳,如血残阳,会激起心灵深处的忧伤。我发现,我是如此的想念南方。
2000年以后,在北京遇到的人多是京漂。我的朋友中,有许多比我来得更早的京漂,不过是我出版了几部关于漂泊北京的散文,让更多的人记住罢了。整个90年代,中国青年都被漂泊二字所激动,去远方的都市流浪。我的梦想,我的黎明与黄昏,在流浪的京都,在无止无休的旅途上。
独自骑行有一种悄然生发于心底的刺激,有时候也担忧车抛锚,这种不愉快的事件屡有发生。不过,结果也就是推行若干公里维修而已。我最初骑到运河岸边的时候心情也激动,快乐地饱览运河两岸景色。清凉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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