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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心里也很着急,怎么说他也是长子,你怎么能……”
“丢死人了!他算什么长子啊。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自己藏在深山寺庙里学习,他算哪门子长子?”
看到金伊瑟恼羞成怒、大叫大嚷的样子,南允植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然而为时已晚了。
对她来说,抱怨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这次,她把矛头指向了南允植。
“吃了一年六个月闲饭的废物,你帮谁说话?”
“……”
“失业五年的哥哥,加上懦弱无能的丈夫,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真正应该抹脖子自杀的人在那里,应该滚下台阶的人在这里。”
金亚晨和南允植都不说话,任凭她的话抽打自己的心,却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正在这时……
“对不起,打扰了。”
一个男人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男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寻找金纳罗。
“我……是来找金纳罗先生的。”
“我是‘凯皮塔尔’信用信息公司催收组的韩尚日。”
韩尚日把纳罗带到会客室,递给他一张名片,轻轻地开口了。
他的举动非常斯文,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让纳罗僵住了。
“您的父亲是通过自杀这种极端手段‘逃避债务’的‘逃债者’,不过幸好还有纳罗先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文件,您为父亲写了担保书。您也很清楚,即使欠债人死亡,债务也会自动转到担保人的名下。也就是说,这3亿元的债务全部变成了金纳罗先生的债务。”
“……”
是的。
父亲的事业最艰难的时候,纳罗的确在父亲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名,也盖了章。
当时他急着出去赴约,没有认真阅读文件,再加上父亲的催促,他就匆匆忙忙地签了名。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份文件是担保书。
韩尚日脸上露出了从容的微笑。
“你姓‘金’,名‘纳罗’……也就是‘金纳罗’,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让你即使去挖‘金子’,也要帮他交纳所有的债务,看来你的父亲很有先见之明啊,你说是吗?”
听了韩尚日这番话,纳罗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
他恶狠狠地怒视着韩尚日,突然转身出去了。
如果继续待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会在顷刻之间爆炸。
高利贷,加上信用卡债务。
划破父亲喉咙的那些东西现在开始划纳罗的喉咙了。
“你们这些兔崽子!”
纳罗来到寺院,抡起寺院仓库里沉重的大铁锤,朝着供佛塔冲了过去。
看到纳罗双眼喷火地冲向供佛塔,寺院的僧侣们凭直觉判断他是想砸碎供佛塔。
“哎呀,你想干什么?”
“你母亲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但是请你理智一点。佛祖正在看着呢。”
僧侣们纷纷跑出来阻止纳罗,但是此时此刻,纳罗的心里只有恨。而且纳罗身强体壮,僧侣们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
“别逗了!要是有佛祖,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了!”
纳罗发疯般地挥起沉重的铁锤,大声喊道:
“我妈妈,十年如一日地往这里投硬币,一次又一次地祈祷家人平安,可是她得到的就是夫妻两人在同一天遭遇变故吗?”
咣!咣!
金纳罗每挥动一下铁锤,寺院里就回响出供佛塔悲惨的哀鸣,仿佛是对纳罗虔诚的母亲的背叛而在赎罪。
可是,随着供佛塔的逐渐塌陷,纳罗的心却愈加沉重了。
啊……母亲!(2)
虽然他一气之下抡起了铁锤,但是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仍然保留着对供佛塔,或者说对佛祖的最后的期待。
如果真的有佛祖,如果母亲执著信仰的供佛塔真有灵性,那么,朝着供佛塔挥舞铁锤的自己应该受到天谴。
如果佛祖惩罚自己,也就能挽救此时此刻失去意识、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母亲了。
金纳罗宁愿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使出最大的力气挥动着铁锤。
但是,仅此而已。
直到供佛塔变成了碎片,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最后的期待破灭了,金纳罗又咬牙切齿地奔向大雄宝殿。
“把我妈妈扔进塔里的硬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