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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沈瀚天带着我从当地酒店疾步走出,梭曼已经被找到了,在四川西南凉山彝族自治州,大凉山附近。这片地区被毒品和艾滋病威胁着,大量毒品经成昆铁路传入贫瘠的乡村,侵蚀这里的劳动力。
历经10个小时,我们一行人刚抵达昭觉县,淳朴的彝族人自动让开一条道,妇女抱过自己的孩子躲进家里。四周的窗户紧紧闭上。
少数民族的人向来热情,就算不热情,也没到这种避之不及的地步。看来梭曼的事闹得不小了。
我第一个跨出车门,刺目的阳光覆盖眼膜,正准拿出墨镜戴上,突然沈瀚天高大的身体把我罩在身下,我直接撞到一百公斤的车门上,后背疼到发麻。他把我完全护在身下,军帽的帽檐打下一片阴影。接着还没反应过来,我被沈瀚天往车内一推。
数声枪响噼啪响彻天际。
我迅速抬目看向沈瀚天,想确认他的安危。
沈瀚天狼一样的眼睛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伏下身借着车门挡住身形,抬起相对劣势的左手对“救驾”的军人打了个手势后也跟着进了车。
军车是沈氏集团特殊定制的,防弹防毒气,内部自带空气循环系统,外表附着一层聚碳酸酯,即使火烧也不会变形。
沈瀚天的左手在我身上检查性地摸了一下,“没事?”
“没事。”只是后背有点疼。
男人轻揉了一下我的背,问,“撞得疼不疼?”
我们的距离靠得很近,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内无处藏匿,我看向他的右臂,子弹撕裂了男人的袖子,暗红色痕迹浸透大片区域。
“刚才为我挡的那下?”我没回答他的问题,手停在他的右肘部,想检查一下他的伤口。
“恩,他们可能以为第一个出来的会是我。”
沈瀚天一条命比一百条郑睿的命都要值钱,他以肉身挡我,我都替他觉得不值。
“可惜呐,那群人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
男人没理会我的挪揄,揉了一下我的头,我们的视线错开,他说,“没事了。”
“恩。”
我应了声他的话。拿出药箱,等他脱下军绿正装外套,剪开了他的袖子,子弹没有射进他的身体,只是从他的手臂处擦过,火光燎过皮肉,出现一块深却不大面积的烧伤。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试探沈瀚天,他去救亓官霖的场面,亓官霖用专业的包扎手法,为这个男人疗伤。多么完美的一对,男才女貌,他受伤了,她为他修补伤痛。她被欺负了,他为她出气,为她光芒万丈。
我对沈瀚天笑了一下,低下头一口咬上沈瀚天还在渗血的伤口,尖利的牙齿滑过裂口的边缘,舔走淡淡的硝烟味,然后舌头直接窜进肌理深处,像吮吻深爱的恋人,缠绵悱恻,却又温柔浓情。
沈瀚天的肌肉僵了一下,然后放松,揉着我的头,低着声音柔声说,“一般你有什么不满了,求我不成之后,会咬我。”
我愣了一下,像是被击中软肋,恼羞成怒地合齿咬上他的皮肤,鲜血的铁锈味更浓地溢满口腔。
“不过这次,我不会再答应你。”沈瀚天用左手把我抱进他的怀里,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我咬着。
他的举动没有让我愉悦,反而让我有种淡淡的悲凉。
郑睿,你因为一个不存在威胁力的人心中存有芥蒂。
我有些挫败地靠向沈瀚天,从下方,以一个被他囚困者的姿态仰视这个男人,嘴边带上笑容,“我不会包扎,待会让人给你处理下。”
沈瀚天低下头,对上我仰视他的眼睛,左手摸着我的眼尾,“小睿,你心中在介意什么。”
“哦?有吗。”我笑得更浓了。
“你有。”沈瀚天不容置疑地回答。
我伸了下手,手指在后座的操控盘上轻触,随便按下一首音乐,命运中,播放出来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
琴声很悠扬,旋律带着点淡淡的悲伤。
“很美的音乐。”我说。
外面血肉横飞,死伤人无数,无辜的当地人被牵扯进这场战斗,还有为沈瀚天浴血厮杀的亲信,以及拿钱亡命的雇佣兵。
相比车内,却十分安静,圣洁。
“恩,很美。但不如你。”
沈瀚天没有去急着理会他的梭曼大事,这批人是谁,有没有被活捉,或者亲信的生死。他顺着我的话回答,眼中充满真诚,包容。
“我很久没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