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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剑盾相碰,只迸出着火花,发出些叮当之声。后来两人动作越来越快,刘从义手中长剑便如燃着一般,一团赤红色光茫将剑身裹住。而忻璜盾却被一团绿茫裹住,便如一块翡翠握在独孤岫手中。剑盾相碰,便如九天神雷打在其上,气势非凡。这等壮观景象独孤岫却浑然不觉,只因刘从义剑招渐快,独孤岫招架吃力,唯有凝神应对,只怕一招不慎便丧生在刘从义剑下。独孤岫心中惶恐,气力渐渐不支,黄豆般的汗珠落在剑或盾上,激起一层白雾。
独孤岫大愕,不知什么时候惹上了这般一个难缠的对手,记忆中,父亲所提的武林高手中也没有这般人物。
其实这也难怪,刘从义本非寻常武林中的人物。刘从义乃是与西卞国东面相连的春绍国境内浔渺山明幻洞申天言座下第二大弟子,也即已死的奇天的师弟。与云易守一般,乃是受了师父号令,下山来寻神秘青衣少年的。多方打听下,得知忻璜盾再现江湖,便在独孤氏后人独孤岫手中。本来此番下山便不为忻璜盾,只是先前师兄便是因此盾而死,是以刘从义大想看看这盾生得什么模样。是以一路打探,至今晚方知两人落脚之处,这才前来索盾。本想不知不觉将盾拿走,怎想到独孤岫竟然醒来。刘从义此等行为本不正大,是以做贼心虚之下,竟动了杀机。却不知独孤岫哪来这般本事,竟然连砍几剑皆未曾伤得他分毫。
刘从义越斗心中越是焦躁,突地身形一闪,又消失在柴房中。独孤岫已是两手发软,精疲力竭了,便想倒地好好睡上一觉。突然间又失了对手的踪影,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倒在柴房的茅草中。刚要闭眼休息,又见刘从义双手挽剑,自上而下急刺下来。
独孤岫欲待拿盾格挡,谁知方才独孤岫已使出全身气力,能坚持如此之久,全凭着胸中一口不懈之气苦撑。刘从义身形一隐,独孤岫少一松懈,胸中这口气也泄了出去。此时便是要举起这盾也已是不易,哪还能挡住刘从义这全身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忻璜盾坠落在地上,长剑只向独孤岫胸口刺去。半空中刘从义心中大喜,暗想:“早知他已油尽灯枯,我又何必这般做作,只消再斗上一时,却不让他成了我剑下之鬼?”
刘从义正自得意,便料此剑定将独孤岫刺杀在柴房中时,不知从何处发来一片紫光,猛地撞在下刺的宝剑之上。宝剑方向一偏,刺在独孤岫身边的地上。
独孤岫闭眼只待要死,却听见“呲”的一身,身上却不觉疼痛。突听得有人冷冷地道:“修真之人却干这等无耻的勾当,当真辱没了修真之名!”独孤岫知道已被人所救,忙睁眼起身去看来人。只见柴房月光处又多出一黑衣男子,那人面如刀削,月光下显得极是冷酷。
刘从义一剑再次未中,已腾身翻转,站在离独孤岫几步之外。见对面凭空多出一人,手中提一紫色环刃,方知将剑击偏的是何兵器。刘从义用意念细查那人,却仿佛看到的是个无底洞,以自己修为,竟看不透,修为自不在自己之下。
刘从义大是恼怒,却慑于来人修为,只能行礼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居哪座名山?”那人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也想让我报出家门?”
当时武林中门派烦多,时有纷争。但修真界却无门派之争,只因修真之人道行法术,大数得传自混元八仙。这八仙皆修得正果,是人间传说中的逍遥不死仙。八仙座下又有徒子徒孙无数,其中修行高者,也都有非凡的本事,便是长生不死,也只是末道。这些修真人自称混元门人,世人若有知之者,便称之为混元教。有些独自修练的散仙,虽不属混元教,也常到混元教中听些道义。是以修真之人,大多出自同门,只是修真之人性情淡泊,分居于天地间,少有谋面,相见之时也未必便认得,所以常常要问对方山名姓氏。
申天言是八仙之一,刘从义是申天言二弟子,在混元教中辈份甚高,本想若是对方报出山门,以自己身份,便是敌他不过,也能想法将其支走,拿到忻璜盾。谁知黑衣人根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中。
刘从义道行虽高,性情却甚是急躁暴烈,怒道:“既是如此,便莫怪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了!”说罢身行一闪,手持宝剑箭也似的向黑衣人疾刺而去。
黑衣人似乎早料到刘从义要下杀手,右手一动,紫色环刃凌空而起,迎向刘从义刺来的宝剑。剑环一碰,发出惊天巨响,只震得独孤岫头痛欲裂。
刘从义倒退几步,心下大奇:此人修为了得,何以之前并未听说,此番回山,定当禀明师父,他老人家定知此人来历。柴房本就不大,刘从义这般一退,后背已然抵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