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2/3 页)
淅沥沥的落下,附着在纸窗帘幕上那群张牙舞爪的妖精不知何时停止她们令人生惧的舞蹈,耷拉着细长的四肢像风筝一样在风中摇曳。房间依旧是昏沉,一切都糊成一片,子桑也再也找不到那种只有在濒临死亡前才能体会到的五官的快感了,如今她没有力气,什么也看不清。
她惊讶于女子在慌张失措后的无动于衷,也更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而感到后怕。
就在刚刚,她做了一件荒唐无比的事情,更是胡言乱语了一通,她无法相信,这都是她做的。
她这是怎么了?
是被什么蛊惑的?
窗外那群妖精吗?
或许是
吧。
会不会,那个人从此就不会理她了?就像现在她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去一样?
会不会,那个人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会不会,今后,她无法再靠近这孤岛半步?
心中突然扩散开来的恐惧把子桑所有的自责与懊悔遮掩住了,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居然还想试图挽回些什么。
她试图转过身靠近那似乎已经是熟睡的女子,僵滞在半空中的手,踟蹰犹豫许久终于还下定决心,小心翼翼地环抱住那人纤细的腰身。
果不出所料,女子向外移了移身子,接着伸出冰冷冷手要把子桑的手挪开。
“…冷。”
就在子桑的手被扯开的时候,女子身后细微的颤音,让女子僵硬的身子一震,犹豫片刻,她还决定转身了。
身后,子桑像一团虚弱无力的野猫,蜷缩在她面前簌簌发抖,睁不开眼睛,可两颊挂满了湿润的泪痕,只有握紧拳头的一只手还是伸展着的,朝着她的方向。
女子叹了口气,微微挪进,扯了扯身上温热的毛毯,严实的覆在子桑曲卷的身体上,而那毛毯下面那团赤’裸的动物却趁她没有多少防备钻进她的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女子怔了怔,没有再挣脱,而她为子桑盖被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直至变得冰冷,她迟疑许久,轻轻握住了肩头一侧那只通红放热的耳朵。
渐渐的,在黑暗与静默中,女子也终于睡去。
天亮了,再次醒来时,身旁的人已不在。
晚秋早晨的萧曲与轻薄的雾气悠扬的飘进屋室,将子桑从昏沉的梦中牵引出来。喉咙沙哑得难受,想起那股新鲜的窒息感,裹在软毯里的子桑倏然发抖。空气中发亮的光线让她好不适应,缩了缩脖子,颈间一片生疼,她眯着眼睛,试图环顾四周,屋室依旧是她初见时的模样,而她就躺在地草席上,正对推门的方向,昨夜,好像那人也是。而离她几丈远的软榻,干干净净的锦被叠在角落里,没有动过的痕迹。
子桑已经不记得她是如何到达这里了,她好似丧生了一小部分的记忆,她模糊的回忆最开始只停留在昨夜进入温池的部分,再后来的事,在她后半夜醒了之前的那一段空白的时光,子桑费劲许久也没想起,越是挣扎头越是疼痛,最后,子桑还是放弃了。
时候不早了,她不敢多耽误,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屋外的那个人。子桑虚弱地从暖毯里把自己拖起来,但身无遮体之物,只好又弯下腰把遗漏在地的毛毯拾起裹于身,她就这样站在哪里发呆了半刻,不知自己改做什么,直到终于发现了西侧地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干净的衣裳,像是给她准备的。
子桑暗自送了口气,走过去,拿起那些衣物,慌忙想要穿上,可她不敢多动头部,颈部还生疼的厉害,稍微一动,便是撕裂的痛。
手中棉纱的衣料上面沾满了属于女子还有这一座庭院之间特殊的味道,穿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或许以后,她还是可以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回来,比如说,归还这身衣裳。
门唰的一声被子桑打开,在这之前,她在推门里杵了好久,不敢出去,这一推,用掉了她大半的勇气。
女子背对着她,跪坐在面朝□□院的廊庑下吹箫,飘逸的白帘纱在她的身侧随着轻雾与细风散漫地摆动着尾巴,向外伸展。女子听见身后,放下了唇边的萧,没有回头,白色与漫雾依旧在飘荡游走。
“昨夜,对不起,我…”
子桑低着头,一只手扶着推门的门侧,满脸的愧与疚,她到底还是想解释些什么,可女子直接把她寻思了许多的话语给打断了。
“回去吧。”
她依旧没有回头。
“对不起。”
她做不到解释,因为她昨夜的行为就连她自己也找不到可以辩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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