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2/3 页)
趴在池边温热的岩石上望着西侧的那处居室出神。
既来之则安之。好像从小到大子桑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从池里能看到亭外近山,云雾,繁星的模样,夜雨不知什么时候歇下了,浓雾悄然散去,天际上星星点点的光与雾,庭院里竹管下叮咚的流水声,大敞的一扇扇屋门下飘浮不定的层层白纱比起西侧那处透着昏黄的寝居有趣多了。可惜子桑却只钟情于那儿,昏暗中明亮的眼睛也不愿挪动,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那处传来走动的声音,子桑才急忙将身子转回去。
那女子出了屋像暖池走来,取
下三折屏风上湿答答的衣裳,又在一旁搭上一套干净的青萝长衣,便又回去了。
庭院再度安静下来,子桑忘记转身,思考她被打断的东西,而怔怔地是望着不远处又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下涌出的温泉水,任由心跳飞快的加速,不知缘由。刚才,在轻薄的雾气中,子桑的余光瞥见的那只叮当作响的脚链在白皙的足踝上跳跃的样子,赤色的细绳在昏光中衬得足间的肌肤格外细嫩,她想起那女子出浴时微微轻颤的胸脯,微隆的半圆沾着滑落的水珠,又想起那女子侧身于她相视的眼神,微微颦眉,带着些许的惊讶,却留下太多的冷漠与平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绝的味道。
那一刻,子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雪天,她站在岳府大门第一次与丈夫相视时她丈夫的模样,苍白,冰冷,淡漠,就好像子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路人。
可现在这个她与他虽有相似,却是不同的人,子桑为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莫名地,思绪万千,她终于失去了一人待在暖池的心情。迫切地,她想走进屋内与那女子靠近,想法与行动都是如此着急,可她却不知这样的急迫从何而来。哗啦啦的一阵仓促水声,子桑咬着牙从池里走向屏风,披上那身女子借与她的青萝长衣,跌跌跄跄地往西侧那处光源走去。
可惜,匆忙的脚步在到达屋门之前便戛然而止了,到底她还是在害怕,犹豫,不安,子桑忐忑地将手轻轻扶在门缘的木条处,踟蹰地站着门框前露出半边的身子朝内而望。
那女子正背对着她,跪在青苇地席上握着一只长柄的扁平圆炉,熨烫一件平铺在四方木架上为她刚洗好的衣裳,听见门外的动静,女子停下手中不断循环画圈的熨炉,转身向她。
“茶几上暖了姜茶,喝了祛寒。”
子桑又是没有答复,只是在女子身后下意识的点了无用的头,便小心翼翼地朝软榻走去,再拘谨地坐下,介于腿上的伤,子桑没有跪坐,而是将双腿长曲,靠着草席上,用长衣的衣摆遮住裸’露而受伤的肌肤,屋子的主人倒没有在意这突然到访的客人的胆怯与古怪。依旧专心与手里未完成的工作。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个人都没说话,屋里让人心安的静默终于给了子桑侧目窥视的勇气。
印象里,女子比岳梓矮上一些,清瘦,薄唇,冷面,昏黄的光线却使她冷冷清清的侧脸的轮廓变得柔和,也或许是因为温泉的滋润让她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些红润,让她变得不再那么冰冷,清浅黛眉,眼尾纤细,面颊上星点着两三颗淡淡的雀斑,唯有在那清幽的目光里,子桑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女子的眼睛与岳梓过份的相似,一样的漠然却仍是有神,竟然让子桑看呆了,忘了她其实是在偷窥。
夜又深了,狭长的白雾从微湿的衣裳与熨炉之间的缝隙中缓慢腾升,满室飘散着乌犀清新而洁净的味道。女子放下手里的熨炉,准备起身,轻微的动静到底让子桑把她□□裸的眼神慌张收起,她急忙移开目光,握紧手中早已冷掉的茶杯,抿着唇佯装喝水。
女子起了身,也没有注意软榻上那人细微的动作,而是将木架上熨好的衣裳搭在身侧的六折矮木屏风上,转身走向纳室打开藏柜的门面,从里面抽出一只木盒朝子桑这边走来。而子桑的视线一直随着女子的背影不停的流转,直到女子转过身来,她才又蹩脚的低下头盯着手里瓷杯浅黄色的茶水装作若无其事。
直径走来的她,在子桑身旁跪下,她身上轻薄的衣角无意飘落在子桑赤‘裸的足面上,子桑微惊,缩了缩半靠在草席上的双腿,不料被她伸手轻轻按住。
“别动,你膝上有伤,先上药。”
冰凉的肌肤因为温热手心的触碰,被激起许多细小的疙瘩,子桑更慌了,不知往那摆放的目光,胆怯而无措,无意间迎向女子正好抬起的目光,子桑愣了一会儿,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在女子清澈淡冷的眼眸里,待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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