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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那玻璃幕墙是隔音的,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扰了正专心画画的人。那人转回头,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他是个很白净的人,五官柔和,淡淡的雅致。也许是常年不见阳光,惨白的肤色让他显得很年轻,完全没有四十来岁人的样子。
目光逐个扫视进来的人,脸上完全没有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眼神更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看到包拯,扫过,没有反应。
看到随后走进来的白玉堂,他稍稍地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
最后看到了展昭。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般,目光一直追随着展昭。
“赵爵,我带孩子们来看看你。”包拯说话,“允文和启天的孩子。”
赵爵放下了手上的纸笔,走了过来,他走向牢门,眼睛还是紧紧地盯着展昭看。
展昭也注视着他,感觉很是异样,他觉得赵爵的举动,特别是神情,不像是病了,而像是疯了,就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那种……
此时,赵爵已经走到了牢门前,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摸摸展昭的脸……
“啪!”
就在赵爵的手要接触到展昭脸颊的瞬间,白玉堂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
“叮”地一声,一把小巧又尖锐的铅笔刀掉落在了地上,赵爵伸出的手指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谁说他没有危险的?”白玉堂冷冷地盯着赵爵,把展昭拉后了一步。
看看自己滴着血的手,赵爵抬头看了白玉堂一眼,似乎是有些嗔怪的意思。
转身又走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舔自己的伤口。
“他为什么要开枪打我大哥?”白玉堂问身边的包拯。
“……”包拯略作沉默,“杀人灭口。”
“什么意思?”白玉堂不解。
“第一个发现凶手是他的,就是你大哥!!”
……!……
“只是……”包拯补充,“你大哥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爵又拿起纸笔,开始画素描。
“走吧。”包拯转身,叫两人离开。
白玉堂注视着赵爵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转身快步跟了出去。
展昭走在最后面,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赵爵的举动,那些画,铅笔刀……正当他想离开时,却见赵爵转回头对他微微笑了笑,伸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三人走出观察室,展昭拉住包拯:“我想看赵爵的病理报告。”
包拯点头:“可以,不过,你们的调查重点,最好从赵爵身上移开。”
……
白玉堂和展昭都沉默了,赵爵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再出去给人暗示,或者给死者编号,那么,这次的数字案件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模仿犯罪?
好不容易显露出来的一些端倪,又变得混乱模糊起来。
……
病理研究室里,展昭认真地看着赵爵的病理报告。
白玉堂在一边低头沉思。
包拯在走廊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好半天,展昭突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白玉堂立刻凑上前去。
展昭指着一串名字给他看:“这是当年,证实赵爵患有非受控性精神障碍的专家名单。”
第一个名字赫然就是“许彦勤。”
“许彦勤?”白玉堂一惊,“就是那个许教授?”
展昭点头,“如果没有这份专家证明,赵爵铁定会被判死刑!”
“猫儿!”白玉堂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案子连上了!”
展昭熟悉白玉堂的这种神情,每次有线索时,他都会这样。回头看看门外的包拯,展昭把白玉堂拉到近前,小声说:“那个赵爵,没有疯!他是装的。”
“你怎么知道?”白玉堂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问。
“那些画!”展昭低声解释道,“他的行为装得非常像,但是,那些散落的画,画于不同时期,底层的是先画好的,上层的是后画好的,越到上层,笔迹越凌乱。”
白玉堂想了想,“你是说,他在计划着什么,而最近,他越来越急躁?”
“或者说越来越激动。”展昭说着,有些为难地低下头。
“怎么了?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白玉堂问:“你不想让包局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