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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爽口些才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又将是穆宵启的二十五岁生辰,因了逢五,贤妃与德妃早早便协助欢颜开始准备起来。好在坤宁宫既有冬梅姑姑与莺莺燕燕,又有绿俏点翠,欢颜笑言自己只需靠在暖阁里做总指挥便好。
“总指挥这个称呼好,比总管更贴切。”贤妃李朝霞笑道,“皇后娘娘这心思怎么总是如此奇巧?”
德妃冯心雅不以为然道:“皇后娘娘的奇思妙想多了去了,难道妹妹还没习惯么。”
欢颜佯装不悦,“心雅姐姐为何不让朝霞姐姐再多夸我几句便给拦了。”
德贤二妃相视一笑,皇后娘娘上个月已满了十七岁,如今又身怀有孕,却还是像个孩子般,偶尔搞些惹人发笑的事儿出来。后宫里有个如此惹人爱怜的皇后,才令这宫闱生活有了些许乐趣。
而欢颜却未随着两人一起笑。自己如今虽是贵为皇后,除了有数的这几个人与自己还算贴心外,哪个不是为了一点私心便故作谄媚假意吹捧?
就拿自己前些天的生辰来说吧。这是欢颜成为皇后之后的第一个生辰,穆宵启为表重视特地准许了外命妇们进宫来为她贺寿。身为皇后的职责之一便是与外命妇们融洽相处,令她无法推脱只能强颜欢笑出席宴会。
那一日,内外命妇的恭维语和贺喜辞与穿梭的宫人们一起嘈杂着,形成了华年殿里令人生厌的氛围,就像前世那些大手笔打造出来的假风景假名胜,虽刻意得虚假却又繁华似锦。
那一天的欢颜好怀念前世时的生日。小时候,清晨有两个水煮蛋,晚上有一碗长寿面,还有奶奶给的十块钱,逐渐长大些后又变成了一百块;大学时,有刘亚轩寻了半个城市找到的美食,费尽心思买来的小玩意儿,价格不贵却很令人惊喜;还有工作后学做西点烘焙,专心制作的或奶酪口味或者黑巧装饰的生日蛋糕。
这样的日子,要过一辈子么?即便身怀有孕也无法躲过?躲过了册封大典,躲不过生辰宴席;躲过了自己的,也躲不过他人的。
德妃与贤妃见欢颜神情恹恹,便告退离去,临走时又叮嘱她好好休息,莫为一点小事累了自己累了腹中的孩儿。欢颜轻轻点头,却仍然无法从那莫名的情绪里自拔出来。
当初玩什么西点烘焙,欢颜美其名曰是要学会优雅,其实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休息时间。然而那些西点的味道却是好味道,因为它既和心意又和口味。尤其是看着它们在烤箱里膨胀起来时的成就感,还有洋溢满屋的麦香奶香,令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弃妇。
后来她又学起了自己煮制咖啡,自己烘焙咖啡豆。学会了就外形等因素分辨咖啡产地与种类,也牢记了不同的庄园豆各自的特性与风味。耶咖雪啡的淡淡柑橘酸,哈拉尔的巧克力饼干味儿,云南铁皮卡的芝麻香,欢颜能够掰着手指如数家珍。
当她燃起虹吸壶下的精彩炉,当她倾听着磨豆机刷刷的声响,当她手持拉花杯倾倒细腻的奶沫,当她守着电磁炉熬制香草焦糖,她觉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那个人……
那时的欢颜没有爱情没有男人,更没有腹中的胎儿。可是她依然是快乐的。只因为她独立自强,被人抛弃后也依然一如既往的热爱生活。而现在的欢颜,快乐又在哪里?
与二十几个女人共同服侍一个男人,便是快乐么?关在一个偌大的豪华金丝笼里不见天日,便是快乐么?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尤其是经受了前些日子的孕吐之苦,如今的欢颜更是分外想念前世的父母。老两口终其一生只养育了自己这一个女儿,当初与刘亚轩的婚变已是令两位老人备受折磨,那么自己的逝世,是不是已经令他们如肝肠寸断苦痛万分?
欢颜阖上眼靠在软榻上,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如果有办法能让我重回现代,重回父母膝下尽孝,不要说什么皇后之位,哪怕是让我用穆宵启的疼爱来换,或者用腹中的孩儿相换,我都毫不迟疑!
可是,十七年啦。自己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父母就已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了。如今即便能回去,他们,还活着么?欢颜不由得泪如泉涌。
不知哭了有多久,她终于哭累了,擦着泪却又想起了寿宴那日采芳在华年殿偏殿里偷听来的话。不知是哪几个外命妇跑到了那偏殿躲酒,闲来无事竟然七嘴八舌嘀嘀咕咕的议论起了新皇后。
“你们瞧那份独宠,故皇后可是从未办过寿宴的。哼,说是不嫉不妒雨露均沾,还不是为了搏个美名坐上皇后的凤座。”
“可不,什么美名都是假的。据说这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