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页)
俊脸偷偷撇向一边,努力控制着嘴角勾起的弧度。
于是乎,她当真跟着他一块儿“同居”下来了。
竹坞除以前芸姐住的那间主房外,尚有另一间小室,以往他们三人同住时,常是她与芸姐同榻而眠,而他则在隔壁那间小室睡下,此回重返,仍是按此分配睡处,只不过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少了芸姐,即便这儿的时节已迈入温暖春日,她心里总有着淡淡惆然。
幸得,“同居”的日子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捱。
她仍是自由的,只是没那么的自由。她可以随意驾船出去,爱上哪儿便上哪儿,但不能晚归,除非有他相伴。
在竹坞,她能做任何欲做之事。她可以整晚数着星星不睡觉,只是身边多出一个他,没法儿“享受”独处时特有的那份惆怅。她也能睡到日上三竿,然后醒在他的紫木琴声中。
她可以整日不说一句话,坐在平台吹吹风、晒晒日阳,然后埋首在自个儿的竹编玩意儿里,这时的他通常不是弹琴、煮茶、看书,便是拿着一根钓竿独钓春江。他钓鱼常是不挂饵,也亏他耐性惊人,有时等了大半时候,才见一条傻鱼上勾。
她也可以叽叽喳喳说个不完,与他辩东辩西,偶尔谈起江湖上的人事物,他俩儿各持己见的状况不少有,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截至目前为止,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她还算能与他和平相处,虽有几回忍不住为了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与他斗嘴、争辩,最后也都不了了之,这说来归去,全因他可疑的态度——
每回的冲突,她常像是赢得满堂彩、“打”得他落花流水,可不知为何,他明明服输却又但笑不语的神态,总教她浑身不自在,像是她根本没赢,而是他“好心”地先认了输。
你敢不敢同我打个赌?
赌你对我到底有无感觉?
她对他……该要有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回到熟悉的所在,日子安稳下来,不再餐风宿露、走踏闯荡,她的小脑袋瓜不自觉地忆及许多旧事,她与芸姐、芸姐与他、然后是她与他之间的种种,这竹坞诚如他所道,有着数不清的回忆。
所以,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过,在那双青袖强而有力的拥抱中得到抚慰,她喜爱他也恼恨他,两种极端的情愫交相煎,她已弄不清底意是何。
她曾执拗地对他“逼婚”,可一想到他若与芸姐共结连理,她一颗心又酸涩难当……她原以为那时古怪的酸意,是因为舍不得芸姐、怕自个儿又被抛在后头,如今细细沉吟,底蕴渐现,而真教她难以割舍的,莫非是……是……
好烦啊!她不想输了这个赌。
都是他突如其来的那个吻给害的,她该要当场扫他一巴掌,再将他踹飞出去,而不是傻呼呼地由他摆布。事后想想,愈思愈不对劲儿,她有种被人设了局、请君入瓮的感觉。
可如今到得这般田地,她天性要强,就算悔了,也是打死下退的。
“灵儿,瞧,今晚加菜喽!”
落日余晖下,江面波光潋滥,刷上耀目金光,那男人半身立在水里,腰上赤裸,甩高的钓竿上勾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那鱼鳞在夕日下闪烁,亮晶品的,如他回眸冲着她咧嘴笑开的两排白齿。
岸边,敖灵儿已将火生旺,在土炉上搁着一只铁镂,洒了点儿油,等着要把抓在手里的蒜末丢入爆香。她闻声望去,皱了皱巧鼻,扯嗓回嚷——
“钓了都快一个时辰,就上来那么一条,有啥儿好值得说嘴的?”要是她出马,大纲随手一撒,还不满载而归?
司徒驭仍笑得好生得意,她没再理会他,自顾地炒起菜来,撒些盐巴提味,又翻弄了几下,然后起锅。
此时,那裸着上半身的美男已赤足走回岸上,拎着处理好的大鱼来到她身旁。
“煎的好、还是烤的好?”他问,两只裤管兀自滴水,整片腰绑也湿了个透彻,他也不理。
敖灵儿相信,没有哪个寻常姑娘见到眼前这一幕,还能把持着丝毫不觉羞赧。除非……那姑娘真的很不寻常。
她不得不去瞧他,因他杵得实在太近,近到她整个人都被他斜阳下的淡影所笼罩住了。
少掉衣衫遮掩,没想到他的胸膛和腹肌亦是块垒分明,那身形并不粗犷,却是劲瘦结实,无一丝赘处,肌理线条十分优美,是那种蓄含力量的美态。
再加上他的窄腰,更显得双肩宽阔,而那头流泉般的黑发潇洒垂散,发尾浸湿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