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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随春点点头, 没有解释刚才自己之所以出神不是因为没有新的拖鞋, 而是因为她在揣测哪一双会是宋欲雪用的。可是看来看去,都只有那双粉色兔子头棉拖。这件事超乎她的想象, 可又想起那天见张克时宋欲雪装模作样记的笔记, 又觉得和她实在很搭了。可爱的,但绝不只是属于少女的粉色。祝随春打小就不喜欢粉色,她不介意把这么多年在大众眼里该喜欢的粉色的时间都转送给宋欲雪, 毕竟她现在的年龄啊,总是被人冠以该成熟端庄的标签。“小祝, 你在客厅休息会啊。我这边菜都弃的呢, 一会就能好。”刘姨里里外外穿梭了好几遍, 她闲不下来,现在走进厨房,又拿了个铲子在手上,出来对她说。祝随春当然是乖乖应下,“嗯, 好的。谢谢阿姨,阿姨辛苦了。”她爸妈为她做饭这么多年,她好像也没说过几句谢谢,但倘若像这样蓦然说出口,倒也会觉得突兀。祝随春蹭了蹭鼻尖,她开始环顾起客厅。没有照片,一张也没有。茶几上常用的杯子好像只有一个,放着些杂乱的中老年保健品,剥开的橘子皮散在一边。祝随春坐在沙发上,将抱枕抱在怀里,双臂紧固枕头时让她有种在陌生环境里的安全感。为什么她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的生活痕迹的?刘姨口中的宋欲雪的弟弟,以及,宋欲雪的父亲。完全寻找不到,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进入一个人的房间,你是可以根据房屋反馈的气场和在场的陈设感知到这个屋子的大概主人的。而现在,祝随春只能感受到刘姨一个人的居住痕迹。独居吗?不应该啊。祝随春皱着眉,伸出拇指摩梭着唇角,下意识地用虎牙蹭了蹭指甲盖。好奇怪啊。祝随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闻到厨房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她的馋虫都被勾弄了起来,肚子也隐隐有着空虚的感觉,祝随春把抱枕抱得更紧了些。电话铃响了,祝随春看着被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把手机递给刘姨。刘姨正在做锅包肉呢,给肉勾了芡在煎炸,不方便。她示意祝随春帮忙接听,再按下扩音。祝随春看到那个名字,是萧肖。萧肖。……不就是那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自己要和宋欲雪结婚的死直男吗?萧肖:???死直男,请问你说谁。祝随春僵硬着笑容,声音绷得紧紧地,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那边萧肖正准备开车呢,钥匙已经插入:“喂,刘姨啊。是我,萧肖,今天——”“刘姨在做饭呢。”不知道为何,萧肖总从手机这端听出了一股子的炫耀意味。嗯??“你谁啊。”萧肖疑惑,毫不客气。祝随春偷偷瞟了眼专注于黄金锅包肉的刘姨,悄咪咪地往厨房外挪了挪,底气不是很足地讲道:“祝随春,宋欲雪的朋友。”她不想说是宋欲雪的学生了。她不能一直都当她的学生。她早就不是她的老师了。祝随春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啊。”萧肖在心里哇哦一声,他骨子里的八卦份子都被激起,琢磨着祝随春为何在宋妈妈的家里。可是又觉得依照他和宋欲雪的关系,如果有这种大进展,他该是知道的。这小姑娘跑宋欲雪妈妈家里去干嘛呢?萧肖好奇得不行。他本来只想给刘姨问个好,又说周末不能过去吃饭,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萧肖发动车子,跑车的轰鸣声都传递到了祝随春这边。然后祝随春听到萧肖极为肆意和随便地说了句,帮我给刘姨带句话,菜多备点,今天回来吃。然后电话就被挂断。祝随春:……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把萧肖的话语原句转达,又问刘姨帮她把手机放回原位行不行。这刘姨一听萧肖要来,眉开眼笑地,又想起什么,让祝随春赶紧给宋欲雪打个电话,问她今天要不要过来吃饭。看着刘姨那副欢欣雀跃地模样,祝随春叹了口气,却只是给宋欲雪发了短信。祝随春:刘姨问你今天要不要回家吃饭。刘姨的锅包肉做的差不多了,她一边装盘,一边絮絮叨叨。“现在就做好一会儿得不得放凉呢?我等会还是再回次锅吧。萧肖也爱吃这个。啊,对了,小祝。”祝随春欸了声,问:“怎么了刘姨?”“我闺女怎么说啊?”祝随春看了眼手机,十分钟了,没有回音。“宋老师可能是在忙吧。”祝随春说着,她看着刘姨的脸上,失望显而易见。刘姨已经接近老年了,她的脸上都是苍老的痕迹,要是宋欲雪早个几年结婚生子,她大概现在已经被人叫做奶奶了。可现在,她却还像个孤独的母亲,守望着离家的游子。祝随春想要叹气。“也是。当拿什么劳什子记者,就是这点不好。”刘姨和祝随春唠叨,一边翻找着冰箱里的食物,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发挥的,“当初搬出去住也是。大学毕业就一直一个人住,今天都还这样。你说这丫头,这都多少年了,都在北京,怎么就不能回家住呢?就知道周末两天回来看看。”祝随春眨了眨眼睛,凑过去替刘姨接住从冰箱里掏出来的豆瓣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