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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啊。”于皎迷茫。岑漫说:“只有少数人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剩下的都是瞎扯淡,摸着石头过河呢,你多试试呗。反正你还年轻。”年轻就是试错的资本。新闻不是,不喜欢,做不好,不想做了。ok,那我们换一个。“你知道你最大资本是什么吗?”岑漫问。于皎猜测,“年轻?”“不。”岑漫晃了晃酒杯,“是你家有钱。坦然点承认也没什么不好。这就是中/国的的实情。哪儿有什么纯正的教育公平,还不是资本下的固定选择。你爸有本事,给你拼了个轻松的活法,你不用搁那浪费呢?”……说得好有道理?于皎随口问,“那我总不能一个人出去走走吧,你陪我?”“好啊。”岑漫答应了。那一瞬间,于皎只觉得满酒吧的灯光都荟萃到了她的眼底,那藏在镜片之下的,是她的万丈深渊。只要岑漫一个眼神,她就可以俯身跳下。那是她的秘境,也是她的神往。祝随春听完于皎的讲述,略有感叹。这个世界有宋欲雪那样的殉道者,也有像岑漫一样的游侠。而她和于皎,都还在找寻自己的道路。但她知道,她成不了殉道者,她更想成为骑士。如果说宋欲雪是黑暗中炼戒自我,那她就要以更暴力地手段逐光。若没有光,她就撕破黑暗诞生光。她想以笔为剑,斩他恶扬己善。而放下剑以后,还能拥抱孤身一人的宋某某。作者有话要说:我,宋老师和岑医生两个都爱,无法抉择。于皎要出去飞啦!那么后面春也该长大一点了。从象牙塔里出来,停止过分依赖,有自己的世界,独立起来。(ps 周四晚上再更,大家周三别等我更新哈。 一个人从天堂永坠到地狱最短需要多长时间呢?祝随春以前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可得知, 但是她现在却切身地了解了。三个小时前, 她还站在首都国际机场送于皎和岑漫一起离开, 于皎还非常诚恳地祝福她这个最好的朋友, 一路顺风。倒是一路顺风了,就是好运半路失踪了。两个半小时前, 她正坐在地铁上,接通她妈高时月的电话, 她妈很冷静, 只说了一句话, 最近别往家里跑。祝随春可以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激烈地撞门声,还有她父亲的谩骂声。然后她妈挂了电话。不管她怎么回拨, 都无人接听。一个半小时前, 她登上了从北京去往山西泰原的飞机。而现在,她早已降落,从机场打车到家。紧接着她看见她家的小别墅的栅栏被砸了个粉碎, 小院儿里的花草都被毁得歪歪扭扭。她妈最爱种植月季,上次她离开时, 那一溜强行栽植的粉色月季伊丽莎白女王还傲然挺立, 而今天, 却都衰败于地。祝随春屏住呼吸,她甚至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尖刺上,双腿又像是灌了铁铅,只剩下意志在拖着她前进。伸手拧转门把的时候, 祝随春紧张地吞咽了口水。她希望自己刚才所焦虑的一切都只是幻象,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什么也没有失去。门无声打开,房间也是乱得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撞击和摔打留下的痕迹。恐惧,紧张,焦虑,担忧。所有的情绪从全身上下各处抽丝又汇集在她的心脏处,化形为一双大手,先只是覆盖在她的第三肋骨之下,而后骤然加大了力度,以一种要将她毁灭至破碎的狠劲。太疼了。“妈?”祝随春小声喊了句,没有回应。她张望着一楼,步伐开始加快,语调更急,又喊了一声,“妈!”没有,一楼没有人。祝随春发了疯往楼上冲,她们家小别墅有三层。她刚三步做两步冲上楼梯,下一声呼喊还没叫出,就看到了自己母亲。高时月正打着电话,却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生气颤抖着身子,“你不知道你老公在哪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老公,我们家春爸就——“听到了楼梯传来的声响,高时月警惕地转过头来,看见是祝随春后,卸下了警惕。那是一张颓然的脸和一双满目震惊的眼,“富贵?!”祝随春哽咽了下,她眼眶有点湿。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前拥抱她的母亲。而事实上,她也毫不迟疑地上前了。高时月一个人称到现在,见到自己的女儿满心的坚强都化作了脆弱,母女二人相拥而泣。“我不是让你最近别回家吗?”高时月边哭边骂,这丫头又不听话。她伸手把祝随春推开,推得她踉跄几步,“我现在跟你讲话你都不听了是吧?我不是让你别回家吗?你回什么回!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懂事。”祝随春掉着眼泪,上前又拥抱住了她的妈妈。其实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拥抱了。婴儿时期是在母亲的怀抱中度过的,再大一点,牙牙学语,也是被抱在怀中的。可是随着年龄渐长,拥抱变得越来越生疏。拥抱里双臂传来的紧固力道会让拥有被支持的抚慰,因而高时月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一贯是个很优雅的女人,长发总是散落地挽在脑后,穿着长裙照顾花草,或者一身休闲长裤出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