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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无论是心思还是行动都很容易捉摸:兴奋的时候是在想女人,哀伤的时候是想家人,愤怒的时候是想敌人,苦闷的时候多半是军饷花光了。
朝廷派来监军的文官倒是心思深沉些,也会玩些手段花招,但无非是为了钱、权和功劳,她对症下药,投其所好,也不难应付。
她从小做男人,和男人厮混,所以自认对男人心理很了解。
面前摆着的雪天、骏马、体弱、难言之隐,四个条件加起来,答案定是:踏雪太高了,夏玉瑾的身手太钝了,爬不上去!
叶昭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是别把残酷的真相揭破让对方丢脸了。
夏玉瑾见叶昭摇摇头,然后走过来,伸出双手,抓住自己肩膀。他立刻腾空而起,天旋地转的失力感随之而来,再睁开眼时,已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那马还抛给他一个疑是鄙视的眼神,未待他开口反击,叶昭已拍了拍马屁股,踏雪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踏着白茫茫的雪,转过巷道,熟练地往镇国公府而去。
“错了!”叶昭喝道。
踏雪淡定地转了个弯,往安王府跑去。
雪天,路上罕有行人。夏玉瑾抱着马脖子,只觉得寒风如刀,灌入领口,割着面颊,说不出的难受。他抬头,见半空中黑影掠过,是叶昭展开轻功,跃上屋檐,用云靴点地,身形拔空,她黑色斗篷在风中展开,仿佛优雅的仙鹤般在空中飞翔着,不紧不慢地跟随快马步伐,犹有余力。
恍惚中,快马停下脚步,仙鹤落地。
夏玉瑾如梦初醒,他惊愕地看着自家朱红色大门,推开叶昭伸过来的手,连忙从马背滚下,缩缩冰冷的脖子,硬着头皮道:“哪……哪有人用轻功在城里到处跑的?!太……太不像话了!”
叶昭抖抖身上的雪花,再次重复:“反正我厉害得变态。”
夏玉瑾听得眼皮跳了跳,赶紧偷偷看了眼她是否在生气。
叶昭的脸色却无多大变化,只吩咐小厮们将踏雪带去马棚好生照料,然后朝大门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玉瑾的双腿有些沉,迟迟没迈得出去。
叶昭问:“莫非要我把你丢进去?”
“滚!老子有腿!”夏玉瑾脸色发青,又补充道,“也有种!”
他高高地昂起头,走入府内,叶昭紧紧跟身后,盯着他穿过回廊,往安太妃所住的养心堂去请安。安太妃见乖儿子平安归来,喜不自禁,也不顾他表情难看,立刻抹着眼泪,冲上前嘘寒问暖,又摸摸它的脸蛋,连忙吩咐叶昭:“也不见你男人瘦了多少?应该去好好炖些吃的来给他补身子,看看这鹅蛋脸都快瘦成瓜子脸了。”
“啊?他瘦了?”叶昭无聊地站在旁边,听见婆婆问话,立刻站直身子,看看夏玉瑾的身材,再看着自己的手心,估摸片刻,诚实回答,“他大约有个一百三十斤左右吧,比我的青铜鬼面斧还沉些,不算瘦。”
安太妃和夏玉瑾的脸色一起难看了。
叶昭继续闭嘴,站在旁边装木雕。
夏玉瑾好不容易解决了自己娘的唠叨,想往书房走,并叮嘱下人将床铺用具等统统搬过去,贯彻夫妻分居之道,冷不防回头却见叶昭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似乎有话要说,于是他停下脚步,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
叶昭环臂抱胸,淡淡地说:“明日一起回门。”
夏玉瑾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这回事,却依旧强硬道:“时间已过,还回什么?”
叶昭:“我已告诉他们,你卧病在床,推迟回去。”
夏玉瑾:“咱们闹成这个样子,不回也罢。”
“不行,”叶昭很严肃地说,“我们不但要回去,而且我希望你尽量装出个和睦样子来,不要在镇国公府胡闹。”
夏玉瑾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笑着问:“凭什么?”
叶昭道:“太爷爷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我不希望他担心。”
夏玉瑾:“你很紧张?”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叶昭坐在回廊的长椅上,用肯定地口气道,“我知道我不适合做一个好妻子,这门亲事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两人相处起来很艰难,所以我也不打算强迫你做什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无论你要吃喝嫖赌还是纳妾养妓,我都不会管你,你可以不给我面子,但你必须给我家人留几分面子。”
“面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乎了呢?”夏玉瑾想起恨事,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低下头去。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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