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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但有点斑痕,假发也歪歪的。 。。
08 哀愁浮起(7)
“正好套你那些制服,弗兰克。”弗兰妮说。弗兰克板着脸把大衣挂上去。
“多谢你鸡婆。”他说。
弗兰妮和我的房间相邻,共用一个有老式浴缸的浴室。浴缸很深,足足可以塞一头牛进去炖。厕所在走廊尽头,紧邻大厅。只有父亲房间有全套卫浴设备。苏西与我们共用一间浴室,也就是说,她得从我们其中一人的房间进去洗澡。
“别高兴得太早,”苏西说,“我不常洗澡。”
我们看得出来。她的味道不怎么像熊,闻起来又苦又咸、又浓又烈。她取下熊头时,我们见到的是一头潮湿的黑发,苍白的脸上满是麻子,还有一双狂野不安的眼睛,我们觉得她穿上熊装还令人舒服些。
“你们看到的,”苏西说,“都是粉刺肆虐的结果——我悲惨的青春期。我是那种天生头上就该罩个袋子的女孩。”
“别难过,”弗兰克说,“我是个同性恋,青春期也愉快不到哪里去。”
“唔,至少你长得很有魅力,”苏西说,“你们全家人都很有魅力。”她说着,满怀嫉妒地瞪我们一眼:“你也许被歧视过,可是我告诉你,没有比欺侮丑小孩更恶劣的事。我从小就丑,后来更是他妈的一天丑过一天。”
我们忍不住盯着她的熊装瞧,心里猜想,难不成苏西的身子也跟熊一样肿?到了下午,我们看见她穿着运动衫和短裤,满头大汗地靠在弗洛伊德的办公室墙边做曲膝体操;她在为自己扮演的角色热身,准备等激进派离开,妓女出来营业——我们看得出来,她的身材果然跟熊的样子很配。
“很肥吧?嗯?”苏西对我说。爱荷华巴布一定会说,吃太多香蕉,路走得不够。
但是凭良心说,苏西到哪里都得穿上熊装、装成熊样,这样子要运动可不容易。
“我不能穿帮,否则麻烦大了。”
苏西说。因为要是没有她在,弗洛伊德要怎么维持秩序?苏西是他的守护神。有时右翼捣乱分子会跑来骚扰激进派,在大厅和楼梯间激昂地对峙相骂——新法西斯分子会高声嘶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小群暴徒会高举标语聚集在大厅,要东西关系论坛滚到……远东去——苏西说,这时弗洛伊德就需要她帮忙。
“还不快滚,你们把熊惹毛了!”弗洛伊德嚷道。有时苏西熊还得闷吼一声,假装发动攻击。
“挺好玩的,”苏西说,“其实我根本不怎么厉害,但大家都怕熊,我只要抓住一个,所有人马上缩成一团哀哀叫。我只要对那群混蛋喷口气,朝他们靠过去就成了。没人敢跟熊斗。”
激进派感激熊的保护,因此要他们搬到楼上绝无问题。午后,父亲和弗洛伊德向他们说明状况,然后差我去搬打字机,我便一部一部往五楼空荡荡的房间里搬。打字机一共六部,加上一部油印机,一些办公室的常见用品,还有数量多到有点夸张的电话。我搬完三四张桌子就有点累了,不过最近因为出远门都没举重,所以正好运动一下。我问年纪较轻的几个激进派哪里可以弄到举重器材,但他们疑心很重——毕竟我们是美国来的——而且要不是真不懂英文,就是宁可说自己的语言。有个年长的激进派抗议了一下,跟弗洛伊德热闹滚滚地争着。苏西熊哼了哼,头伸到老人脚边探来探去——仿佛想用他的长裤擤鼻子——于是老先生安静地上楼了,虽然他明知苏西不是真熊。
“他们都写些什么?”弗兰妮问苏西,“是不是宣传通讯之类的?”
08 哀愁浮起(8)
“他们要那么多电话干吗?”我问,因为一整天都没听到电话响。
“他们打很多电话,”苏西说,“我猜都是些恐吓电话。我没看他们的宣传品,那些政治理念我没兴趣。”
“他们有什么政治理念?”弗兰克问。
“改变他妈的一切,”苏西说,“从头开始。他们要把台子上的球扫光,重开一局。”
“我也想,”弗兰克,“听起来不错。”
“他们好恐怖,”莉莉说,“眼光直穿过你,好像看的是你身子后面。”
“唔,你本来就不高,”苏西熊说,“他们可是常看我。”
“还有一个常看着弗兰妮。”我说。
“我不是这意思,”莉莉说,“我是指他们对人视而不见。”
“那是因为他们在思考,怎样才能改变一切。”弗兰克说。
“包括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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