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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一样畸形(希望如此)。莉莉长得很漂亮,玲珑可爱;菲利的脑袋则比身子大了好几号,松垂的手臂像错接一气的牛腿肉,手指像一截截切好的腊肠,洋娃娃的腿上有对肿肿的脚踝——活像松紧带没了弹性的袜子。
“你的马戏团是什么样子?”莉莉大着胆子问。
“怪表演,怪动物。”弗兰妮在我耳边低语,害我打了个突。
“小表演,小动物。”弗兰克喃喃说。
“我们只是个小马戏团。”菲利对莉莉意味深长地说。
“也就是说,”等菲利走了,麦斯·尤里克说,“那见鬼的四楼对他们正合适!”
“如果他们都长得像那样,”尤里克太太说,“一定吃不了多少。”
“如果他们长得都像那样。”朗达·蕾伊翻着眼——没再说下去,她决定不去想。
“我觉得他很可爱。”莉莉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7 哀愁再现(2)
可是菲利综艺班的团主却害蛋蛋做噩梦——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令我背脊一凉,脖子也扭了;蛋蛋双手乱挥,一把将床头灯扫到地上,两脚在被里乱踢,仿佛快被床淹死了。
“蛋蛋!”我吼道,“那是梦!你在做梦!”
“什么?”蛋蛋尖叫。
“做梦!”我吼回去。
“小矮人!”蛋蛋喊,“他们在床下!爬来爬去!到处都是!”
“老天,”父亲说,“既然只是小矮人,又有什么好怕?”
“嘘。”母亲说,生怕莉莉听了伤心。
到了早上,我躺在杠铃下,不时偷瞥一眼下床换衣服的弗兰妮,心里想着爱荷华巴布。他对去维也纳的事会怎么说?还有弗洛伊德那间需要一个哈佛毕业生的旅馆?还有,一只聪明熊真能为人带来成功的希望?我边举边想。“都一样,”爱荷华巴布一定会说,“不管去维也纳还是留在这,全都一样。”在沉重的压力下,这是我觉得巴布教练会说的话。“无论到哪儿,”巴布会说,“我们都一辈子锁死了。”不管在得瑞或维也纳,旅馆都是父亲的旅馆;果真没有任何事物能令我们多少变得“异国”些?我不禁想着,感觉杠铃美妙地一起一落,还有在我视野一角的弗兰妮。
“拜托你把举重器材搬到别的房间,”弗兰妮说,“这样我才好一个人换衣服——看在老天的份上。”
“你对去维也纳有什么想法,弗兰妮?”我问她。
“我想那地方会让我们干练一点。”弗兰妮说。她已经打扮齐整,和平时一样自信十足,俯视着拼命想把杠铃平缓放下的我。“我房间里大概不会有举重器材,”她加一句,“也没有爱举重的小子。”弗兰妮说着,朝我的左臂(比较弱的那手)腋下轻吹一口气——然后三两步跳开,避过先左后右纷纷滑落的铁轮子。
“耶稣基督!”父亲在楼下对我大吼。我想,如果爱荷华巴布还在世,他大概会说弗兰妮错了;无论维也纳会不会令我们变得更干练——无论弗兰妮的房间放着杠铃还是缀满蕾丝——我们只是从一家新罕布什尔旅馆换到另一家而已。
弗洛伊德的旅馆(或者说我们从航空信想象出来的片断印象)名叫弗氏旅馆(Gasthaus Freud);弗洛伊德的来信并未提到“另一个”弗洛伊德是否在那儿待过。我们只知道旅馆位于“第一区的‘市正当中’!”——弗洛伊德说的。但就他寄来的那幅灰蒙蒙的黑白相片,只能勉强辨认出两扇铁门,被一连串像是糖果店的陈列柜夹在中间;一个看板写着“KONDITOREI”(蛋糕屋),另一个是“ZUCKERWAREN”(糖店),“SCHOKOLADEN”(巧克力)显然也算一个。而最上方那一个更写着大大的“BONBONS”(糖果),比褪色的“弗氏旅馆”四个字还大。
“什么?”蛋蛋说。
“BONBONS,”弗兰妮说,“乖乖。”
“哪个是糖果店的门?旅馆的门在哪儿?”弗兰克问,他天生有门房的本能。
“我看得你得住在那里才知道。”弗兰妮说。
莉莉找来一个放大镜,试着解读旅馆铁门上、门牌号码下面那个字体十分奇怪的街名。
“克鲁格街(Krugerstrasse)。”她下结论,至少这和弗洛伊德信上的住址一致。父亲向旅行社买来一份维也纳地图,我们找到克鲁格街——如同弗洛伊德所言,在第一区的“市正当中”。
“离歌剧院只有一两条街!”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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